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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所剩的航班不多了,航站樓裡來往的人越來越少。夏末的夜晚,有些微涼,航站樓的空調不是溫控的,給這原本已經快要秋意寥寥的夜晚增添了一份離別般的凜冽。到底是觸景生了情?還是情和景交融了?
蘇亦煊不禁用手搓著胳膊,輕輕地擺頭,長而蓬鬆的自然捲馬尾掃在胳膊上,竟起到了保暖的作用。只可惜它每次只能保一邊的暖,另一邊依舊悽悽然,像她的心一樣,冷而壓抑。
她的心跳還是很快而且不規律,渾身上下還是打著顫,彷彿發燒般的冷。她起身走出航站樓,順著一側坡道的扶梯緩緩下去。忽然一聲巨響,前方一架大飛機唱著歌飛上了天空,那聲音有劃破夜空的魄力。
蘇亦煊手扶著扶梯,抬頭仰望,她知道子熙哥哥就在上面,可這飛機執拗地一味昂首向前,頭也不回地閃著小燈就飛走了。飛機越來越小,只有那燈證明它是真實存在的。不知道子熙哥哥是不是坐在窗前,不知道他能否看見地面上的這個小圓點——煊煊。
蘇亦煊在機場晃盪了很久才恢復了力氣握住方向盤。行駛在機場高速上,看著這條青色的絲帶上那一點一點的反光片很規律地排在一起向前方延展,蘇亦煊彷彿看到了和人生有關的長路。夜晚的高速公路是與眾不同的,雖然受著反光片的指引,你也可以看清方向,但是,那悲傷的寂寥卻真實地存在。
太荒了,荒得看不見城市的繁華,荒得找不到高樓大廈。就連同行的車輛都少之又少,彷彿只有你一個人在生活的漫漫長路上消耗著青春。青春多寶貴啊,初中、高中、大學、工作前幾年,然後就完了。女人上了25歲,皺紋就該有了吧,上了30歲再生小孩身材就回不去了。
可是,蘇亦煊呢?已經24了,不能再在這樣荒涼的夜高速上獨自行駛了。
環顧你周圍的景色吧,被夜色籠罩著一層厚厚的黑紗,有誰來見證你的青春?誰來證明你也曾經這麼年輕、這麼美麗過?誰來陪伴你走過你的青春?誰為你的青春帶來多一點的色彩?
蘇亦煊當然想讓子熙哥哥見證她的青春,讓子熙哥哥證明她也曾年輕美麗過,讓子熙哥哥陪伴她走過青春,讓子熙哥哥為她的青春帶來多一點的色彩。
可是,子熙哥哥可以拋開兄妹的歷史,像情侶一樣愛她、保護她、享受她麼?
她不知道。
車子駛入市區,想想看有多少個不安的靈魂正在這夜的鬼魅下搖動著青春。街道邊都是戀愛的人,只有蘇亦煊獨自走在這微涼的夜。
回到家,桂花鴨靜靜地躺在盤子裡,清翠的芥藍已經涼了,米飯比剛出鍋的時候更加顆粒分明。“哥,你怎麼不吃飯呢?”蘇亦煊蔫蔫地跪在地板上,上身覆上沙發座,“都說不用等我了,你瞧,菜都涼了。”她輕輕地摩挲著沙發坐墊,就好像正在子熙哥哥的懷裡貪婪地撒嬌。
夜裡,蘇亦煊做了個夢,夢見子熙哥哥因公來到他們雜誌社,社裡一群美女帥哥擁簇著他。當然了,寬闊的額頭,挺直的鼻樑,乾淨的下巴,微薄的唇,那麼帥氣的外表,內斂的氣質,舉手投足間盡顯成熟男人的魅力。
只是,她的子熙哥哥偏偏就是不看她,當她是空氣,根本不存在一樣。她上前拉他的袖子,露出委屈的表情:“哥,陪我一會兒。”他用手輕輕打掉她的小手,淡淡地瞥了一眼後又繼續與身邊的人快樂地交談。
蘇亦煊心碎了,早上起來眼角有淺淺的淚痕,她照著鏡子,子熙哥哥你害人不淺啊。
來到辦公室的第一件事,上網,解夢。“夢到情人離你遠去:表示你們是有機會發展的,只是你常常錯失機會而已。”
蘇亦煊呆住,然後拿起手邊的筆和便籤紙迅速地記下來,彷彿是要一種信心,鼓勵自己去把握機會,或者一個證明,倘若以後真的和子熙哥哥好了,就把它當作是最美的開端。
一整天她都沉浸在昨晚的夢境裡拔不出來,望望周圍,雜誌社似乎真的充滿了夢裡的氣息:所有的美女都不屑她的存在,她像坐在一個孤島上,彷徨無奈。
鍾嘉恆從早上來就看見蘇亦煊呆呆地坐在轉椅上,嘴裡咬著筆桿,他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沒有反應。都快中午了,沒喝一口水,問她這期稿子做什麼她也不說,問她去海邊行麼她沒意見。
鍾嘉恆的直覺認為這和劉子熙有關,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蘇亦煊迷茫的狀態。以前雖然她態度很冷漠,但精神是很好的。做工作,認真,力爭做到最好,而且往往經過了努力都可以做到最好。生活,也認真,一個人過著卻從來不讓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