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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這個冬天便可以開始培植草藥，研究解毒之法。不過事情也並不盡如人意，儘管那方藥性還算平和，但慶幕樺已服用多年，毒性早已滲透了其五臟之內，侵蝕了心脈，除非有大羅金丹靈花仙草，否則就是華佗再世也只能唏噓興嘆。我亦世間凡人，保得了他一時無礙，卻無法保一世長命。
“娘娘，您找奴婢？”門扉輕叩，南宮飛燕站在珠鏈外探問道。
我抬頭看了她一眼，把藥方折起來壓在了書案邊上的一本書卷裡。“進來說話吧。”
南宮飛燕挑起珠鏈進了裡間，施了禮後靜待一旁。
我起身繞過書案，走到她近前道：“淑妃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因為巫蠱之事，讓你受了無端的牽連，這些日子委屈你了。”
南宮飛燕聽罷先是愣愣的看著我，然後慌忙跪在了地上，“奴婢明白娘娘的心思，也感激娘娘那日的迴護，從未覺得委屈。”她的話音裡帶著一絲哽咽。
“你先起來吧。”我伸手扶起她，微微嘆口了氣，“你初入宮中，有些事還看不通透，這裡的爭鬥比起血雨腥風的江湖毫不遜色，其中的利害關係更為玄妙。後宮裡的勝負之爭，有時不在品級高低，在皇帝心裡的分量才是最關鍵的。所以無論身居何位，都不能掉以輕心，行差踏錯一步便是萬劫不復。而在更多的時候，你的榮耀或者過失，影響的不只是你一個人的命運，還有繫於你一身的家族，甚至是天下百姓。”
南宮飛燕拭去眼角的淚珠，有些愧疚的看著我，“都是奴婢連累了娘娘，因為奴婢，不僅使得皇后不悅，還令您和淑妃娘娘之間有了間隙，全是因奴婢而起。”
“你沒有明白本宮的心思。”拉住又要跪下的南宮飛燕，端正了神色道：“外人都道你是我身邊的人，但你的出身你自己最清楚，你覺得你的生死值得讓我涉險嗎？”
南宮飛燕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緊緊的咬著唇，垂下眼睛有些無措的看著一旁的角落。
我回到書案後坐下，目光冷然的凝視著她，“那天本宮救你，不是因為憐惜你，是因為在當時那種情勢下，救下你是本宮唯一的選擇。若是任由你被淑妃或者皇后帶走了，結果可想而知，以你對我的忠誠，不用等嚴刑逼供，幾番審訊下來我就會被你拉下水，弄不好連我另一個身邊——煜親王府的郡主蘇楚儀都會暴露。”
南宮飛燕苦笑了一下，雙膝跪地鄭重的對我磕了個頭。
“因為前事種種，娘娘信不過奴婢，也在情理之中，但紅葉堡的生死存亡都在您一念之間，試想奴婢怎麼敢背叛娘娘。倘若娘娘始終無法信任奴婢，那就請您賜奴婢一死，以全奴婢的昭昭忠心。”
“生命是最脆弱不過，取人性命沒有什麼難的，只不過你的性命本宮要來何用？再說，紅葉堡歷經百年，根基深厚，你若是命喪本宮手上，怕是也不好跟你的父兄交代。”我擺弄著手裡細絲繡花的錦帕，褪去淡漠換上了淡淡的笑意，“想必你心裡也清楚，目前的情形複雜多變，我已經自顧不暇，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江湖之事。已經開始的這場博弈輸贏難測，結果會如何不到最後一刻誰也無法預料，也許到那時我功虧一簣，誰比誰的命更長久還不定呢？”
“娘娘的一切吩咐，奴婢定會盡心盡力。”南宮飛燕再次表明自己的忠誠。
“皇上最近身體不適，御醫開的那些方子太過溫和，治標不治本，本宮想親自為皇上配些方子，又怕藥性太烈損傷了龍體，所以你來為本宮試藥如何？”
“奴婢願聽娘娘差遣。”南宮飛燕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我滿意的點點頭，就在南宮飛燕正要退出內室時，我又叫住了她：“對了，本宮最近得了些訊息，御劍山莊要辦喜事了，楚留香在下個月迎娶洛水派掌門之女，同時將接任御劍山莊莊主之位。”
南宮飛燕的身子似乎輕輕一顫，然後垂首道：“奴婢退下了。”
“嘖嘖，公主對一個弱女子真是刻薄啊，您就不怕她懷恨在心，做出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來，要知道仇恨很容易會讓人瘋狂。”南宮飛燕剛離開，寒素就從視窗飄然而落，後面緊跟著面帶怒色的抱琴。
我看著寒素手裡提著的食盒，心裡明白了一二，忍著笑意麵露不悅的說道：“我說你們倆一個是我的貼身侍女，一個是太醫院的大夫，青天白日的做什麼要從窗子進來？還嫌我這宸泱宮是非不夠多嗎？”
抱琴臉色一僵，有些委屈的低下頭，“主子，那是因為他偷吃貢米小丸子在先，之後又搶走了食盒，我心裡著急，這才一路追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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