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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皇上他說任何人不許打擾,娘娘現在去見皇上,只怕是不妥吧?”常奉面露擔憂之色,“依奴才看娘娘還是先回……”
“抱琴,把藥碗接過來。”沒等常奉說完我就打斷了他,抱琴上前接過托盤跟著我進了寢宮。
讓抱琴留在外面的偏廳,我端著藥碗緩步走進了裡間的寢殿。
雖然整個慶宮的佈局圖我已經熟記於心,不過慶幕樺的安泰殿我還是第一次來。房間很寬敞,沒有我想象中的奢華精緻,對於一個帝王而言,這裡佈置得過於簡樸了些。
慶幕樺正倚在軟榻上看書,當我走進房間裡時他抬頭看了一眼,之後目光又重新落回到了書上,沒有半點兒驚訝,自然的好像是在等著我似的。
“外面已經過了三更了吧?這麼晚了,寧妃到這來有事嗎?”
我把藥碗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說道:“我剛剛聽說了淑儀殿發生的事。”
慶幕樺緩緩的合上了書,忽然看向我,眼睛裡透著黑暗般的沉寂。“訊息很靈通啊,怎麼?你來看朕的笑話?”
我搖了搖頭,柔柔一笑,“我只是有些擔心皇上,所以過來看看。還有現在皇上應該去陪陪淑妃,剛剛經歷了那樣的事,我想她很需要你的關心和安慰。”
“寧妃真是賢淑,可是淑妃未必會領你的這份情意。”慶幕樺移開了目光,提到淑妃的時候,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悲傷、憤怒、怨恨或是心痛,彷彿淑儀殿發生的一切只是無關痛癢的事。
“皇上打算怎麼處理淑儀宮的意外?當然前提是如果這件事真的是意外的話。”我在慶幕樺的對面坐下,等著等著他的回答。
“你很在意我在這件事上的態度?”慶幕樺放下手中的書,從軟踏上坐了起來,看了一眼我端進來的那碗湯藥,“常奉還在外面跪著呢?”
“是,常公公說他在跪請自罰。”我端起湯藥遞到慶幕樺面前,“藥已經涼了,要不要重新換一碗?”
慶幕樺擺了擺手示意不必了,然後伸手來接藥碗。可就在他的手指間剛碰到碗邊的時候,我的手一鬆,藥碗應聲落地,摔成了幾半,藥汁迸濺了一地。
“你這是做什麼?”慶幕樺看著一地的藥汁殘片皺起了眉頭。
我彎腰撿起一塊站著藥汁的瓷片,感嘆道:“慶幕樺,你這皇帝當得還真是辛苦,不知道你還有幾年的命能享這帝王之尊?”
我終於知道那日他為什麼會說沒有時間了,原來指的不是我定下的十日之約,而是他自己還剩下的生命。
慶幕樺恍然一笑,目光變得晦暗不明,“還有幾年也好,幾月也罷,若不是因為這藥,朕根本不可能會坐在皇位上,或許早已性命堪憂。”他望向房門口,“既然愛妃失手打翻了藥碗,那就煩勞你去讓常奉再去重新準備。”
那碗湯藥裡究竟都有些什麼,我一時還拿捏不準,不過我可以肯定,慶幕樺已經在通往奈何橋的路上了。我開始有些看不懂慶幕樺了,他苦心隱忍,周旋與陰謀爭鬥之中,若是為了得到權力,為何又對隨時都有可能結束的生命亦不在乎。在這場以生命為代價的賭注裡,他到底在執著於什麼呢?我對這個人忽然有了不帶任何目的的興趣,單純的想知道支撐他行動的原因。
“常奉是陸太后的人?”我向慶幕樺確認自己的猜測。
他點點頭,“自我被送到母后身邊,常奉就一直服侍我,算起來也近二十年了。我一開始就知道他與小寶不同,不是我的玩伴,可有的時候,我會故意忽略了這件事,雖然我知道,那樣很危險。想知道為什麼嗎?”
我靜靜的聽著他自然自語般的講述,沒有搭話,而他似乎也並不需要我的回答。
“一個人太久了就會覺得孤單,即使明知道是危險,可習慣了就放不下了,特別是在失去了太多的東西以後。”說道這裡慶幕樺自嘲般的苦笑了起來,“寧妃對這些大概沒有機會體會這些,你是慶國皇帝最寵愛的女兒,你的哥哥——慶國的太子也把你奉若之寶,所以你的身邊從來不會缺少陪伴的人。”
慶幕樺說得沒有錯,孤單的感覺,夏朝華的確不曾體會過,這在感情涼薄的皇家可是說是一個奇蹟。然而作為另一個人——楚儀,那個在楚家永遠站在角落裡的安靜女子卻深深的知道孤單的滋味,即使那些經歷只是心靈最深處夢境般的記憶,可深入骨髓的寒冷與酸楚的感覺仍然清晰如昨,在月光清冷的午夜,在文華宮的屋頂,還是會讓人黯然神傷。
“你怎麼了?”慶幕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的面前,眼睛裡還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