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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還沒等我看清楚,他已經閉上了眼睛,遮住了眼裡所有的情緒。房間裡的宮燈明暗交映,投下的片片光影罩在慶幕樺的身上,顯得孤獨而清寂。這樣的感覺似曾相識,恍然記起在安泰殿的的那個晚上,他沒有用朕自稱,問我可否陪他說說話。那天的慶幕樺滿心疲憊,而現在的他又多了一絲悲傷。
“蓮青是個忠心的奴婢,可惜不是對我的,所以這件事過後我不會留繼續留她在身邊。”我知道慶幕樺在聽,又繼續說道:“你中毒太深,必須施以猛藥,但是每天都有御醫為你問診把脈,服藥後一些吐血、昏迷之類的狀況太過引人注目,所以我選在了今天。以目前的情況看,藥量大概有些過多,我先為你切脈,過幾天會有人送來後續的解藥。”
手指搭在慶幕樺的手腕上,我仔細感受著他脈象細微的變化,雖然還有些低沉散亂,但較之前已經好上了很多。
我簡單的把情況說給慶幕樺聽,讓他這幾日先精心調養。接著我站起身,為慶幕樺蓋好錦被,又道:“既然皇后現在已經被禁足在了鳳棲宮,那就請皇上順便連她執掌六宮的權利也收回吧。明日我會去見皇后,問問她為何要謀害皇上,到底是何居心。”
慶幕樺目不轉睛的看著我,眼神複雜,說不清是個什麼意思,但似乎不反對我之前的提議。
我撫平衣襬上的褶皺,剛要轉身離開,就聽慶幕樺低語道:“真不知道遇見你,是偶然還是必然。”
離開了毓慶宮,我登上車輦,只見玉蝶正坐在裡面,微笑著看著驚訝的我。我拉住他向我伸過來的手,挨著他身邊坐下。
撂下厚厚的車簾,擋住了外面的冷風,玉蝶拿出了暖手的紫銅暖爐放在我手裡。
“事情順利嗎?”
我點點頭,斜坐著偎進玉蝶的懷裡,“如果遇見你是必然,那我相信宿命這回事。”
“嗯?”玉蝶有些不解,環著我的肩頭道:“你我已經相遇了,無論是偶然還是必然,我都會分外珍惜。”
我幽幽的閉上了眼睛,“我知道。”
☆、空餘怨
從毓慶宮回來後,我連夜對胡維德進行了審問。原本以為會費些周折,但我高估了這個人的忠心,只是把那些刑訊的小玩意擺在到他的面前,他就什麼都招了。其間我還問到了一些關於德妃的事,就像話本上的故事,一切根源只因為慶幕樺獨寵德妃,陸太后便以其迷惑君王、為褒姒妲己之流,於江山社稷為禍之名將其問罪賜死。胡維德奉命處死德妃,之後為了顧及皇家顏面,對外只說德妃是染了疫病,暴斃而亡,隨即太后下令封了慧福殿。而且據胡維德所言,德妃被賜死時已經懷有兩月的身孕。
我想慶幕樺會這麼執著德妃的事,除了對德妃的情分之外應該還有愧疚,他辜負了那樣全心全意仰慕他的女子和那還未出世的孩子。可隨即我又迷惑了,既然慶幕樺經歷過那種切膚之痛,又為何對淑妃那麼冷漠無情呢。就算淑妃不是他真心寵愛的人,但淑妃腹中的骨肉是他的至親血脈啊,明知道危險,卻置淑妃於不顧,這其中的隱情我一時也看不分明瞭。
翌日清早,我拿了慶幕樺的聖旨,帶著宮人侍衛浩浩蕩蕩的朝鳳儀宮而去。昨晚我遇刺的事情不脛而走,此時應該已經傳遍了後宮朝堂。
鳳儀宮的門前已不見了往日的榮耀氣派,取而代之的層層把守的侍衛,氣氛森嚴,靜默一片。
鳳儀宮裡面的宮人已經散去,空曠的廳堂裡皇后獨自坐在當中,她看見我帶著一群人進來,沒有半分驚訝,神情冷漠的看著所有人。
我展開聖旨,她緩緩的站起身來卻沒有跪下,我清了清嗓子,她就一直站在那裡,以居高臨下的姿態聽我宣讀完了聖旨。
合起聖旨,我向前走了兩步,將聖旨遞上前,皇后沒有動作,看著我咯咯的笑了起來。她的笑聲尖利,和她臉上傲然端莊的神情相稱在一起有些詭異。不過我倒覺得此時的皇后才真正有了一些統領六宮的氣度,也許這才是她真正的性情吧,那些溫婉謙恭大概只是為了迎合陸太后和皇帝。
我把聖旨交給身邊的內侍,然後對著皇后道:“皇后娘娘,從今日起你搬去靜園安心裡佛。皇上是念在揭發之情,這是已經格外恩典了,望你今後好自為之。若是再執迷不悟,恐怕便是自作孽不可恕了。”
皇后止住了笑聲,眼中的恨意分明的用手指著我道:“寧妃,本宮真是小覷了你,沒想到你年紀小小便有如此心機手段。不過你也不必太過得意,爭來爭去到頭來還不都是一場空歡喜,你以為你可以得寵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