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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書櫃擺設。
見她手忙腳亂不自在的樣子,也不好在調侃她,轉而道:“嚴文正的家眷安排的如何了?”
“已經查出了下落,只是情況有些棘手,暗影怕貿然行事打草驚蛇。”抱琴臉上的紅暈淡去了些,回稟後等著我拿主意。
思索片刻後,我有了決定:“暫時先不要打草驚蛇,只需多加註意,若是情況臨時生變,不用顧忌,見機行事即可。”
抱琴點頭記下,隨後又道:“真想不通皇后為何會如此行事,她本已是盛極,為何還要以身犯險?陸太后那樣精明的人怎麼會放任她的所為,就算陸家勢大根深,慶國的皇帝還是慶幕樺,也未免太輕視帝尊了吧?”
其實抱琴所困惑的事情也正是我所困惑的,她還不知道玉蝶是慶國皇子的事,所以我的不解比她更甚,特別是傅有雅一直無所動作,我也是雲裡霧裡看不分明瞭。
“皇后素來聽命於陸太后,為人行事亦謹守本分,所以事情不會只留於表面,不可掉以輕心。”
抱琴不以為意的哼了一聲,頗為不屑道:“主子心思慧敏,料事周詳,皇后之流怎能與公主您相提並論。巫蠱一事雖尚未查證清楚,但皇后絕對脫不了干係,想用區區一個布偶就挑起事端,她也未免想得太簡單了。”與侍書的謙恭沉穩不同,抱琴的心性極高。想是因為她自小跟在我身邊,炎國宮裡的人少不得另眼相待,自然沒受過什麼委屈,加上我也從未刻意嚴厲約束,總是帶了一份迴護,抱琴的爽朗伶俐中優添了幾分傲氣。想必就是慶幕樺、傅有雅在她心裡也沒有多少恭敬,更不要說看起來只是提線木偶的皇后了。
抱琴的話帶了些意氣,我合上詩集,搖頭苦笑:“這回是真的被難住了,我一時也想不明白,不過人心向來難測,特別是女人的心就更是難懂了。”巫蠱一事慶幕樺已經下旨不再細究,但我卻沒有停止調查,隨著越來越多的訊息傳回,現在所有的問題都指向了皇后。這個看起來柔弱無用的女人,能坐穩六宮主位,看來也不是個簡單的人,或者,在後宮這種是非之地,能安然度日的從來就沒有簡單的人。
“真是稀奇,聰慧過人的和寧公主也有被難住的時候?”如微風撫柳般的清朗聲音自外面傳來,話音未落,玉蝶手裡提著一隻罩著青紗的金絲籠走進了內室。
“不許你這樣打趣我。”我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隨即眼光落在金絲籠上,“籠子裡面是什麼精貴的東西,這樣遮遮掩掩的。”
玉蝶笑意更深,小心的將金絲籠放到了書案上,對我道:“這裡面東西本身倒沒有多精貴,不過俗語曰‘千里相贈,禮輕意重’。”說著他掀去了罩著的青紗,“在路上耽擱了幾天,這是太子殿下送給你的生辰賀禮。”
金絲籠裡裝的是一隻通體雪白的靈狐,漸漸的耳朵不時的顫動,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膽怯又好奇的打量著周遭陌生的環境。
我愣愣的看著靈狐說不出話來,淚水溼潤了眼角,那波濤澎湃的思念侵佔了全部的思緒。
玉蝶把我攬入懷中,用手指梳理我落在耳邊的頭髮,我倚在他胸口,呢喃道:“索要靈狐一事本是去年生辰時的戲言,沒想到哥他一直記著。我很想念他,也很想念母妃和父皇。”
“明年初春各國將會派出使臣參加在慶國舉行商談集會,到那時你就可以和太子殿下相見了。”玉蝶在我耳邊安慰道。
“不是說要指派辰皇兄來慶國的嗎?”我驚訝的抬頭看著他,不禁眉間薄雲輕鎖,“事情已經嚴重到哥哥迫不得已要以身犯險的地步了嗎?”
玉蝶眼眸深邃,沉靜似水,少頃緩緩的點了點頭。
☆、捉影
經過幾天的接觸,靈狐已經不像剛來時那般怕生了,見它熟悉了周遭的環境,我便把它從金絲籠裡放了出來。或許是天氣轉冷,它很少到外面去,要麼偎在我的腳邊,要麼就窩在暖爐周圍取暖,時常一爬就是個把時辰,看起來就像一隻慵懶而矜持的貓。因為這隻靈狐毛色賽雪,脾性乖巧,所以取名‘雪團’。
冬至將近,宮裡已經開始著手做過節的準備了,後宮裡的妃嬪平日裡多是閒來無事,所以格外重視節慶,除了內務府,各宮各殿也變得忙碌起來。
宸泱宮按例也是要準備的,可是不知為何過節的份利內務府遲遲沒有送來,掌事女官蓮青派人去問了兩次,皆遭到搪塞敷衍,無果而回。內務府這般怠慢行事欺人太過,但我受罰之期未過,實在不易為此再生事端,這事蓮青不敢私自拿主意,仔細的跟我回了,詢問我的意思。
“內務府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