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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灰黑煙霧,很快就被風吹散。
“怨力…”
別說在十月,就是六月伏夏,也足夠使神州盡數被雪掩埋。
透過落地窗往外看,街道已經是一片白茫茫。
展遠緩緩閉上眼睛,手指捻動了數下,最終還是收攏手指,垂下。
他繼續站在那裡,既不接電話,也不回答,只是看著外面不停往下落的大雪。
承天宗,臉色蒼白的黃芩掌門也帶著門人默默看著大雪,逐漸將整個宗派駐地覆蓋,黃芩掌門數度打算將手抬起來重新掐算,最後還是沒有,只是一聲長嘆。
雪越下越大。
山海易購的異狀,此時就十分明顯,門口的積雪就好像被一道無形屏障阻擋,怎麼也落不進來,但以白朮真人為首的修真界頭頭,全部焦急的在那裡轉悠。
一個個都是揹負雙手,悶不吭聲的踱步,有兩個差點一頭撞上。
眼前的情況,已經超出修真界常識範疇。
神仙下界,最快也要三個月,天庭才會派出緝捕的人來,這場架實力對比也絕對是壓倒式,人間遭殃那麼兩三天,就過去了。從來就沒這麼快顯現出預兆的,還有這種攜帶充沛靈氣的怨力,哪家的神仙,成仙了還有解不開的怨恨?
這沒道理啊,除非那傢伙是靠“怨恨”得道的。
“這餘昆,叫他去找杜衡,到現在都沒回來!”日照宗大長老抱怨。
“別管那麼多,依我看,直接打電話算了!”開山斧不耐煩的說,他掏出手機就開始畫符籙,但一連畫了三個,金色符籙都停留在觸屏上,沒有反應。
“咦?”斧頭當即傻眼。
白朮真人見到後,更加憂心忡忡:
“靈力訊號被這場大雪擾亂了,電話看來是打不出去了!”
旁邊有試圖用紙鶴傳書的,那些金色紙鶴撲騰兩下就不動。
“諸位,眼下這般,究竟如何是好?”
“按照常理,我們應該銷聲匿跡,無論外界發生什麼事也別管,但是——”
在場都是修真界數一數二的人物,就算沒把四級考過去,至少跟著電視看過四級培訓講座。在這個時代,如果對俗世人間一無所知,簡直就不能離開修真界一步,這一百年,人間的變化快得修真界幾乎無所適從,他們被迫緊急熟知基本常識,所以每個人或多或少,同時想到這場雪會有什麼樣的嚴重後果。
這不是一座城市,也不是某一部分人。
天道無常,命數皆非,總有那麼一些事,是他們沒有辦法的,如果看不開,堪不破,就會一腳踩入失足無間。這個道理修真界每個人都懂,甚至很多人都經歷過,但此刻他們看著外面大雪,仍舊神色複雜,目中隱隱有動搖之意。
這般異象,天道自然會算在那個神仙頭上,但你若插手進來,甭管是阻止還是助雪為虐,天道一樣會狠狠記你一筆,因為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天道的理就是這麼歪。
誰人不惜命?
誰肯放棄數百年修行,無緣無故去趟渾水,惹禍上身?
杜衡看著花瓶裡帝屋木果一個個乾癟,然後掉落,滾到桌上,地上。
電視螢幕裡的影像已經全部扭曲,逐漸變成雪花點似的東西,靈力訊號受到干擾,沈冬的電視當然看不成了,他也沒心思再看那個島國女鬼復仇記,拿著袖子擦玻璃窗半天,嘴裡嘀咕:“你別跟我說世界末日了啊!”
“那還不至於。”
杜衡語調沒有絲毫起伏。
他已經做了一個決定,但是在那之前,他必須還要問沈冬。
“如果有一條路,可能是死,你會走嗎?”
沈冬用一種“你丫有病”的眼神望過去:“所有人…我是說凡人,不都在走這樣的路?這是問題嗎?”
“……”
杜衡靜默半晌,忽然又說:“假如那年終南山,我手中有你…”
“當然砍他丫的,那些小妖死得多冤枉?就算它們修煉到最後也是被天雷劈死,好歹死得轟轟烈烈啊!”沈冬的邏輯其實也不正常,他張口就說,“憑什麼那些方士就能‘替天行道’?就像好人來世幸福,壞人死後入地獄,憑什麼要等到死後現在不行嗎?活著就得憋屈,這是什麼狗屁道理?喂,你這樣盯著我,我壓力很大!”
沈冬潛意識覺得杜衡的眼神極可怕,不自在的避開,還準備再問,手腕一緊,就被杜衡攥住,直接往門的方向走。
“喂,我泡麵還沒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