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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語高地緊鄰羽嘉山北坡,有幾條較大河流常年從羽嘉山、岡都山的群峰間交錯流淌下來,在這片高地上,孕育了燕雲荒原少見的豐茂草原與叢林。這片豐茂之地有數百里之廣,鐵礦場營地也處於燕語高地的範圍之中,散佈著許多草旬湖泊。
幾條河流最終流入楚布河谷,使得楚布河下游有著充沛的水量,一直到流入荒漠三百餘里,才完全斷流。
羽嘉郡有民戶五千,約三萬餘人,絕大部分這一段楚布河的兩岸平原。站在流寇大營營地的高處,還可以望見南邊的村莊。
易非天暗感可惜,指著蒼茫的燕語草原,說道:“此地至少可移民十萬。”迦南西北包括青葉郡在內的三郡境內至少有一半面積是荒漠地形,易氏在那片貧瘠的土地上紮根數百年,對羽嘉山北坡的燕語高地垂饞已久。
“燕雲還是缺水,再往北連灌木叢都很少見,到燕雲中部,也是成片的荒漠……”石川華、易非天上次隨使團出使羽嘉城時,差不多與素鳴衍前後腳進入燕雲荒原,但是素鳴衍很快就穿越天都山進入黑礫原,兩者沒有在燕雲荒原相遇的機會。
易非天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奪取羽嘉城,也是迫不得已的舉措。檀那明河已經開始向燕雲腹地擴張勢力,望野城外的便道有五十步寬,砂石為基,鋪以碎石,兩側有下水道,不出十年的時間,羽嘉的局勢就會得到極大的改善,那時我迦南西北就承受不了這麼大的壓力。”
石川華有些無法接受易非天先下手為強的解釋,不過昔時的友情在家國之利面前就變得極其淡薄。
遠處騰起一蓬飛塵,一列黑甲騎士夾著滾滾塵煙飛快馳來,商秋風居首,他的側後是一名青年騎士。眾人馳到馬隊前,商秋風與眾人跳下馬來,說道:“公子怎麼可以親自犯險?”在迦南,石家與易家的地位相當,不過西北三郡可都是易氏的地盤,易氏許諾由商秋風自領羽嘉郡,商秋風自然視易氏為主,稱易非天為公子。
易非天說道:“此事籌劃許久,不容有失,我與川華過來,可以給商爺助一臂之力。”
站在商秋風側後的青年騎士名叫易軒石,是易氏派往流寇大營的武士首領,他上前恭敬的給易非天行禮。
“望野城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
易軒石說道:“檀那明河在望野城外築道,望野城的絕大部分武士都分散於燕雲荒原,集結不集結,外界極難偵察,不過上唐城的裔天護衛營與龍騎營有集結的跡象。”
“德羅巴與天都山峽口那邊呢?”
德羅巴率眾北遷,就於商秋風而言,流寇大營裡就沒有礙他手腳的人了,但是也可以清晰的看到檀那明河正式的介入流寇大營的這趟渾水之中,幾乎與此同時,在天都山峽口附近,發現大量的武力集結,由於嚴密的封鎖,商秋風手下的斥候無法滲透進來偵察詳情。
易軒石說道:“鐵礦場營地與天都山營地的中心地區還是無法滲透進去,就外圍偵察的情報來說,檀那明河有在天都山峽口築城的跡象,德羅巴也調集大量的人手開始修整鐵礦場營地往北的廢道,依末將所見,檀那明河有意與蘇蓋文在羽嘉分廷抗禮,縱容我等封鎖羽嘉山北坡道,目的在於打通天都山峽口那條路,獨佔與黑礫原交易的暴利。”
石川華嘿嘿一笑,說道:“明河倒也真是膽大妄為,身為青嵐帝室子弟,竟然要公然的跟黑礫原交易。”
易非天肅然說道:“檀那明河看似膽大妄為,但是每一步計算都是極準,我們不要掉以輕心,何況我們在此地的動靜,也不可能都瞞過他。”
商秋風只覺易非天過於小心了,心裡不以為然,但是嘴上不好說什麼,畢竟易非天是易銘達之子,也是最有可能繼承易銘達位子的人。
在商秋風、易軒石的引導下,馬隊緩緩馳入流寇大營的營地。
易非天心裡一直放心不下檀那明河的動向,按理說檀那明河應在望野城享受他的新婚生活,但是望野城那邊的線人早在半個月之前就失去檀那明河的行蹤,派往鐵礦場營地的斥候損傷很多,卻依舊無法滲透到鐵礦場營地的內部,雖然種種跡象表明檀那明河極可能就在鐵礦場營地裡,但是留給易非天做選擇的餘地已經沒有了。
龍騎營在上唐集結完畢,已經向羽嘉總督府交遞移駐公文,準備近日開赴羽嘉附近駐防。龍騎營自始至終都是隸屬於羽嘉邊防軍司的編制,易非天、石川華、商秋風等人卻不知道龍騎營實際是素鳴衍的私軍。
素鳴衍當初離開羽嘉時,賞賜聶魯達近五百萬銀幣,外加五百匹良駿,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