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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摩揭家雖然沒有擁立之功,但是登上帝位的新帝們,急於尋找平衡擁立之臣的勢力,那麼根深蒂固、看起來又沒有多大野心的摩揭家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退出帝都的帝子博弈就是摩揭家的舊例。
摩揭伯岑眼睛裡藏著陰鬱,嘴角卻掛著輕蔑的笑:“教宗自損命元,妄想窺破帝國的命數!教廷公然支援一位王子,只會讓人懷疑即將面臨另一場宗教戰爭,如今只得遵循舊例了……”
青嵐朝垂垂日暮,已非盛時情景,作為帝國三大家族之一的摩揭家將所有的政治籌碼都押在還未成年、還看不出成人智慧的六王子身上,是極不明智的行為。單單只是與教廷走得過於親近,也會給摩揭家帶來許多潛在的敵人。
教宗所說的應讖之事會在近日內發生,不論其真其假,到時都會發生點什麼,等到那時再做拒絕,只怕會將摩揭家推到與教廷對立的位置上去,也會引得帝君不快。
教廷雖然與帝國一樣,遲遲日暮,不再擁有昔日無上的權勢,但還是帝國最重要的勢力之一,至少帝君還是虔誠的摩訶教徒。可以預見,帝國各方勢力圍繞帝子之位的博弈,將形成巨大的政治漩渦,將日漸不堪的帝國拖到崩潰的邊緣。
摩揭伯岑微微嘆息,心裡的不甘心卻怎麼也壓抑不下來。堂堂的帝國左卿,大陸上最具權勢的男子之一,卻要在人生最鼎盛的時期,暫時放棄他所熱衷的權勢,放棄他孜孜不倦追求的名與利。
第二章 僕役少年
燕雲山脈位於燕雲荒原的西側邊緣,紅褐色的岩石彷彿停在荒原之上的流丹雲霞,又像一捧燃燒著的火焰。
紅褐色的山岩下,一隻魔羯驚恐的鑽出稀薄的山林,前額的獨角斷了一截,滲出淺綠色粘稠的液體,一個身材瘦小的少年從山林鑽出來,右手拿著一柄獸骨制在的骨刃,左手拿著摩羯的斷角,卻不知他如何把魔羯前額的那支堅逾金石的獨角拗斷。
魔羯前額低垂,後蹄踢著山岩,將斷角對著少年,卻似知道這不過是徒勞的舉動,喉管裡發出低沉的悲鳴。
少年小聲嘀咕:“可不能怨我,只怪經院對下人太苛刻,伙食太難入口。”腳下步子未停,移向那隻魔羯。就在魔羯前衝的瞬間,左手爆出一團青色的光芒,在魔羯將那隻斷角頂上自己的身子之前,撐出一面氣盾。
身子一退,將衝力御開,將氣盾反擰,將魔羯的頭顱往下壓了半寸高度,右手收力,魔羯猛一抬頭,少年卻藉著一閃而過的空隙,用右手骨刃劃破魔羯的喉管。
體內丹力流轉,將氣盾散去,少年趁勢扳倒還沒死透的魔羯,張嘴就湊到噴湧熱血的喉管上,咕嚕嚕的大口吞下熱氣騰騰的鮮血。
少年皺著眉頭,還不習慣獸血濃郁的腥氣,經院裡是有足夠的淨水,但是不會允許下民僕役喝。魔羯四蹄獨自在抽搐,少年抬手抹了抹嘴巴,低聲咒罵的一聲,用那柄骨刃給魔羯破肚剝皮,將剝下的毛皮放在一旁,又割下幾片魔羯肉,隨手將骨骸丟下山澗。
少年將毛皮裹起肉片正要離開的時候,遠處隨風傳來吹壎之音,悲涼悠遠,神思寂寥,少年聽了一陣,徒手攀上百十丈的山岩,往吹壎之處望去,一陣迤邐則行的銅車車隊正進入峽谷之中。
車隊離得相當遠,看不真切,不過這三年來,只有巫氏的商隊會經過此地,少年心裡奇怪得很:“燕雲山過去就是更加荒涼的黑礫原,巫氏怎麼會每年都派商隊經過這裡?”
少年夾起魔羯皮肉,飛快的在荒石嶙峋的山壁行走,走到山腰的一處石穴,將魔羯皮肉望去一塞,揭開旁邊的一處石塊,從地縫裡掏出幾枚色澤各異的晶核來。從色澤深淺上去看,這晶核都是從歲月久遠的荒獸頭顱裡掏出來的。
寺院裡禁止下人僕役與外人接觸,要將晶核賣掉,必須趕在車隊進入寺院之前。
車隊進入峽谷口不久,少年就緣山壁下到峽谷底部。首乘銅車的御者還是去年經過此地的巫成,少年從裂出無數細紋的山岩後面走出來,正要跟他們說明來意,只見一道鞭影抽來,頭微偏忙將怒抽來的鞭梢讓開。
巫成左手坐著一名中年武者,見少年竟能躲開他的鞭子,將鞭梢挽在手上,睜目盯著少年,喝道:“哪來的賤役,不知一點規矩?”甩鞭又要抽來,少年情知這一鞭再躲過去,只怕惹那人起殺機,按住內心的憤怒,偏過頭臉,讓那鞭子生生的抽在背肩上。
中年武者這鞭注著丹力,一鞭下去,將少年身上的衣裳抽裂,掛起一層血皮,在少年背上留下一道刺眼的血痕。
“師楚,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