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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放棄這個在眾人面前丟人現臉的箭術表演,又怕挫傷殿下的自尊心。
巫彌生恍然明白素鳴衍的用心,說道:“殿下是要將這枚果子放在俘虜的頭上?”
尤溪、聶魯達暗暗吸了一口涼氣,暗道:殿下是要借這個機會震懾心懷不軌的商隊呢。當下不再言語,兩人各自下去準備,只留巫彌生在這裡陪同殿下。
……
江採離聽到堵在峽口的群盜一夜之間撤得一乾二淨,正與眾商隊首領互相慶賀,銅車之城忽然開啟,尤溪領著一隊士兵走出來,說是邀請商隊首領請銅車之城裡面與殿下一同射箭取樂。
江採離暗自詫異:六殿下還有一年才算成年,不過在帝都早有惡名,可沒聽說他的箭術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
不過昨天素鳴衍的作為徹底改觀了他對六殿下的印象,暗道:六殿下或許有驚人之舉也說不定。
二十九支商隊的首領隨尤溪進入銅車之城,看了裡面的情形,都嚇了一跳。三十三支大木樁插在地上,每根木樁上都綁著一名戰囚,手足都給嚴實的捆在木樁上,連脖子都用皮索勒緊固定木樁上,每有一處可以動彈掙扎的地方。
江採離小聲的問尤溪:“尤將軍,殿下召我們前來,可是說什麼射箭取樂,怎麼又處置戰囚起來?”
素鳴衍坐在不遠處,正咬著手裡的蛇果,聽到後面商隊首領的議論,將手裡的半粒蛇果遠遠丟擲,一直滾到一名戰囚的腳下。手一反,從侍衛手裡取來弓箭。
弓在他手裡,他整個人都變得凌厲起來,搭箭引弦,斜指戰囚,簡簡單單的幾個動作,有如流水一般流暢,讓江採離看得心曠野怡。陡然間一聲刺破空氣的銳響刺痛耳膜,再看去,箭已不在素鳴衍的手裡,“噗”的一聲鑽入那名戰囚腳下的幹泥裡,離那粒蛇果還有五六寸遠,土星子四濺。
商隊首領們臉上露出善意的微笑,等待殿下下一箭能射中目標,好讓他們上去奉承。
“好,殿下果真好箭術!”
素鳴衍正頹然將弓箭交到侍衛手中,猛聽見身後有人拍手叫好,覺得異常刺耳,猛的轉過頭來,卻見江採離翩然從人群裡走出來。
素鳴衍冷冷的笑道:“可是你在說我這箭射得好?”
江採離行禮說道:“殿下這箭射得不好,但是殿下的箭術極好。”
“哦……”素鳴衍看了巫彌生一眼,見他無異色,揮手讓攔在江採離身前的兩名侍衛讓開,“你上前來,倒不知你如何看出我箭術的好來?”
江採離說道:“殿下持弓在手,採離只覺得在那瞬間殿下與這弓一樣凌厲起來,採離沒什麼見識……”說到這裡,突然一頓,朝尤溪拜了拜,問道,“尤將軍,這可是箭術上了境界才會給人的感覺?”
尤溪也感覺到素鳴衍瞬間的凌厲,只是素鳴衍再次將眼神盯著戰囚腳下的那枚蛇果時,身上的那一瞬凌厲就消失不見了。這隻能說明殿下有極高的箭術天分,還算不上有好箭術。
尤溪不得佩服江採離的玲瓏心思,總不能當然眾人的面批評殿下的箭術,只得順著他的口氣說下去:“不錯,正是這種感覺,尤溪射箭也常脫靶,但自許箭術還過得去。”
尤溪射箭也會脫靶,只怕是喝得酩酊大醉的時候。素鳴衍多看了江採離兩眼,雖然知道這是他的奉承話,卻少去許多尷尬,也不惱他突兀。
江採離卻不識趣,往前站了一步,從素鳴衍身邊侍女的托盤裡取出一枚蛇果,說道:“採離絕無奉承之意,諸位若是不信,這枚蛇果放在戰囚頭頂,採離願拿五十斤腺蘊香賭殿下下一箭定能一箭射中蛇果。”
眾人聞聲動容。
且不說殿下箭術如何,拿五十斤腺蘊香出來做賭資,只怕尤溪上馬也難免心理波動,發揮失常。
素鳴衍看了他人的臉上都有異色,暗自思量:難道說五十斤腺蘊香很昂貴?要不是怕別人說他不要臉,真想自己跟江採離賭這一箭。
雖說五十斤腺蘊香相當誘人,但是誰會出來接這賭盤說殿下一定射不中那枚火蛇果?
眾人都說江採離奸詐,許下口頭諾,只為了引起六殿下的注意。即使別人願意跟他賭,接下來殿下再射一箭,看他如何下臺?
聶魯達哈哈一笑,說道:“我倒也覺得殿下下一箭能中蛇果。”
素鳴衍環視四周,說道:“戰俘依照慣例,不是當場誅殺,就是變賣為奴,這慣例說來也讓厭煩,這才請眾人過來射箭為樂。每名戰囚頭上都放一枚蛇果,請各位商隊首領來射箭,射中蛇果者,我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