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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突然靈機一動,將手中的木棍往前一伸,“不如用此暫作繩索,你我各執一頭,見了我主人再說,好不?”
“好個屁!”烏雨橫眉瞪眼又欲哭無淚,“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呀?啥時了還說這種話?捂嘴幹嗎?不許笑!不許蒙鼻子!居然拿木棍拉我?虧你想得出來!還不找地方讓我洗洗,一會兒結成硬殼更難收拾!”
“洗?”刀子兩眼一瞪,“你這一身洗起來容易嗎?我可不能讓主人久等!他此時必已心急如焚,還是走吧!”
“走?怎麼走?你身上乾淨說得輕巧,有本事跳下去,你能走,我照樣奉陪!”
“我幹嗎跳?你以為我真傻?別耽擱了行不?你自己也說會結成硬殼的嘛,那時不就好了?走吧,吹吹風乾得快些!”
刀子一本正經,烏雨氣得大哭,“我怎麼會碰到你呀?喪門星、要命鬼喲……再怎麼說我也是一代佳麗啊!想我身負絕技縱橫南北,今天栽到你手裡就算了,你怎麼忍心羞辱我呀?要我這個樣子去見人,以後還怎麼混?不如殺了我吧……”
烏雨涕泗滂沱又連連打噴嚏,看來硬殼沒結好先鬧上了感冒,本來嘛,溼著身子容易作風,可是打噴嚏就有個本能動作,她恨不得砍了這雙沾著屎又來捂嘴的手,實在氣就哭唄,坐到地上哭一場就好了,可是好嗎?好個屁!臉上半乾的汙跡被淚水一衝,再被她用手塗抹幾下,嘿嘿,輕重不一的顏色調得均勻透頂!
“哈哈哈……”刀子笑得肚子疼,聽烏雨嚎啕不已,不由他心慌意亂,“你別哭了,讓人瞧見,還說是我推你下去的!再說我哪有羞辱你?既然此時不方便見我主人,卻不知哪裡找個漿洗處?你說得也對,洗乾淨了也是對我主人的尊重。”
“就是嘛!”烏雨息淚止聲,望著遠處的一片樹林,“那兒有條溪水,你給我守著,我去洗洗!”
刀子順勢看了看,面露難色,“這個嘛……不是我存心猜疑,可我主人要我行事小心,你若藉機跑了,我豈不有辱主命?”
“跑?怎麼跑?光著身子啊?換了你也不會呀!”
“也對哈。”刀子喜形於色。
烏雨冷笑,暗裡冷嘲,這小子長得出奇的好,誰知是個草包!他主人肯定是陸中天請去風波樓喝酒的薛威,下午倒在老城主的花園裡看過幾眼,長得也不錯,就是驚惶失措地,只怕也是個傻蛋!哼,瞎子使瘸子追老鷹,兩個白痴想拿我?笑話!
烏雨一路自得,到了溪水邊,選個地方哼哼唱唱地清洗開來。
刀子很警惕地守著,一叢灌木作了遮擋的屏風,上面是烏雨臭哄哄的衣褲,刀子的眼睛卻一刻也不敢移開,這可是人犯不會潛逃的保證!“她說得對呀,光著身子怎麼跑?”
光著身子就不能跑嗎?
逃命的人既是速度最快也是膽子最大的,要不是烏雨對糞池的深度估計失誤,有她剛才那個跳躍動作的一半勇氣,就足以使她作一次瘋狂的裸奔!
這場景要算驚世駭俗了吧?但絕非史無前例!何況她穿著三點式,而且暮靄沉沉、難遇看客,否則當地這些孤陋寡聞的村民該怎麼接受如此前衛的健身運動?
但是有個晚歸的農夫註定要成為這種運動的資訊傳播者,可惜上天賦予他這個使命時,沒有給他太多時間。
這一次,烏雨的毒針完全按她的預想,準確無誤地射在那個距離她兩米以外的平常人身上!
有時候殺人不需要理由,但烏雨今天的理由很充分——莊稼漢那身滿是補丁的衣服勝過她以往的任何一件不論貂皮還是華綢——如果單從對某件物品的需要程度來看,烏雨殺人的理由無可厚非!
刀子等得急了,生平第一次不耐煩起來,“你好了嗎?”
不聞回應,他開始慌了,“我說你快點行不?這都洗了半個多時辰,還有這堆衣服沒洗,再耽擱下去,我主人怕要燒起心火!”
還是沒有迴音,他越發緊張,“我說你還在不?”
這是他自己問出來話,卻嚇他一跳——我咋說得這麼順口?根本是受了不祥預感的驅使!
人犯真的跑了?刀子難以置信卻不得不信——隔著“屏障”揮過去的一道痛襲之氣,根本沒聽到應該聽到的尖叫——她真的跑了?光著身子跑了?
氣憤和驚惑讓刀子做了有生以來最大膽的一件事——親臨現場以證虛實。
當他咳嗽一聲繞過灌木一看,“我的諸方神靈呀,她真的跑了?光著身子跑了!天啦天,我怎麼笨成這樣啊?知道她會騙人還讓她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