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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了,它們除了在冰冷的墓穴裡陪伴你的屍骨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任何價值。”
膚色黝黑的斯坦穆中尉停下腳步,漠然直視著被吊起的囚犯,雙手中擦拭的方巾很快就滲滿了溫熱血液:“每個人都喜歡斂財,但我還是想提醒你,尊敬的索尼埃閣下;活著是很奢侈的一件事情,你最好學會去珍惜。”
回答他的,是一口迎面而來的唾沫。
審訊室不算太大,或許是由於光線的緣故,整個空間顯得異常壓抑。外圍的建築,歸屬於一幢遭廢棄的貴族宅院,它座落在距離希斯坦布林城關大約幾里的街區邊緣。正如附近很多空置屋宅一般,斯坦穆守軍充當了繼任房主的角色。
這些被軍方接管的建築大多用作臨時審訊和羈押,自從難民大潮逐漸湧入希斯坦布林行省開始,當地的監獄就已經人滿為患。而現在,更是連錐立之地也不曾剩餘。
先行一步的索尼埃與蘇薩克大隊,在透過城關後便以各種方式找尋起斯坦穆軍中內應。馬賊之王是個心機深沉的人,早在多年以前,他就透過某個部下的刻意被俘,而開啟了通往軍方的那扇門。
有些事情就像是滾雪球,想要從一開始就完成或許很難,可一旦山顛位置上的細小雪粒經不住震動而翻滾而下,那麼在到達山腳的過程中它便會黏附起無數同類,最終形成那個碩大的球體。
石榴不算能言善辯,令索尼埃選擇他去完成使命的原因,是因為他足夠冷靜。事實證明索尼埃的眼光是正確的,共有三十二名軍方高層在石榴或同袍的說服下徹底失守。之後的多年裡,蘇薩克總能在第一時間得到清剿訊息並偃旗息鼓上很長一段時間,而毫無收穫的斯坦穆軍隊往往會抓上些小規模馬賊團伙交差了事。
這無疑正是那些收受賄賂的軍方高層所樂意見到的,在蘇薩克與國家之間,他們所需要扮演的角色並不吃力,能夠得到的卻是幾近天文數字的豐厚酬勞。至於所謂軍人的天職,在他們心中已經和一坨分文不值的狗屎再無區別。
兩天之前,蘇薩克順利找到了隸屬希斯坦布林軍部的米勒少將。後者對長期以來的地下合作者突然造訪很是吃驚,簡短而隱秘的對話後,他終於答應索尼埃的要求??在次日清晨替換邊關偏門的守軍,以便讓城外的撒迦及數萬地行侏儒得以順利進入。
“我們只是經過這裡,不想惹任何麻煩。”索尼埃這樣對少將說。
“很可惜,戰爭改變了一切,你們已經不再有任何價值了。”
希斯坦布林守軍於深夜時分突兀展開大規模搜尋,將數千蘇薩克從各處藏身地悉數擒獲,一身戎裝的米勒給予了馬賊之王飽含遺憾的答覆。
蘇薩克首領的身份並不是索尼埃被單獨審問的真正原因,這些年來少將從他這裡得到了很多,但現在看起來,那還遠遠不夠。
米勒在下令全面緝拿馬賊可能存在的餘黨同時,不由暗自慶幸這枚開啟寶藏大門的鑰匙竟會落在自己手裡。橫行草原的紅巾蘇薩克在這個國家歷來就象【炫|書|網】徵著暴力與兇殘,但他卻十分清楚,浸透鮮血的惡名背後,掩藏著的是一筆巨大的,足以買下半個國家的財富。
在想象中,少將彷彿已經看見了那如山的金幣。他並不擔心會出什麼亂子,因為在不久以前的一次戰役中,領兵增援北方行省的本部軍團長不幸陣亡。如今希斯坦布林的十萬駐軍只有一名最高統帥,那就是他。
滅口和逼供,這些老套的把戲開始逐步上演在數千蘇薩克身上。沒有價值的俘虜是得不到任何憐憫的,精於拷問的審訊官們早就擦亮了刑具,豎起成排的絞架。想要多活上一點時間,就必須得說出些什麼,堅韌麻繩在勒緊頸項時傳出的細微絞響以及人體在喪失意識後流出的屎尿臭氣,都足以在瞬間摧毀旁觀者的意志。
酷愛此道的審訊官習慣稱其為“最後的演出”,整個過程中無論演員還是觀眾的表現,都會令他們感到足夠的愉悅。
負責專門拷問索尼埃的軍官,叫基姆。在兩天不到的時間裡,他一絲不苟地拔掉了索尼埃所有指甲並折斷了對方雙臂的每寸骨骼,揮動利刃在避開血管的非要害處割去成片皮肉,用長達數寸的鋼針穿刺指身。。。。。。近乎於完美的折磨手段,卻換回了深深的挫敗感。他從未遇見過一個有著如此堅強意志力的囚犯,索尼埃在受刑時表現出的承受能力就像體記憶體在的並非是神經,而是鋼線。
彼此間過多的交鋒,逐漸讓基姆感到了厭倦。作為本部軍團甚至是斯坦穆全軍都赫赫有名的刑訊大師,不容失手的榮譽感促使他決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