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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特菲爾德先生,您為軍部研製的那些小玩意,讓蘭帕爾帶去戰場試試威力。我那些不成器的兒子再打下去,只怕是到百年以後也未必能攻入摩利亞的帝都。歷練對他們而言的確很重要,但廢物終究是廢物,就算是浪費了無數次機會,本質卻還是很難得到改變。我已經開始有些厭倦了,所以,需要有人去結束這枯燥的一切。”
魔導士淺淺欠身應了,希爾德滿意地點頭,起身道:“行了,我得去睡會,你們也都忙各自的事情去罷。”
蘭帕爾跪伏在地上,斜眼乜著只是保持著躬身姿勢的哈特菲爾德,臉上隱現怒色。
“哦,蘭帕爾將軍,如果可能的話,把那個高明的刺客帶回來。”大帝忽頓住腳步,漠然望了眼地面上那具已然完全變成烏黑色的屍骸,淡淡地道:“最好,是活的。”
厚實軟和的毛氈,溫暖的火爐,足夠能吃到飽的麵包,一點點烈酒。。。。。。
所有這些看似平凡的東西,都已變得遙不可及。塞基守軍每天所能夠面對的,除了冰雪和殺戮,就只有深入骨髓的飢寒。
十餘萬民眾和兩萬不到的軍人,已被命運緊緊地捆在了一起。沒有人能料到塞基會被困為孤城,各家各戶的儲糧都少得可憐。民眾捐出的那點麵粉與軍營倉庫的糧包堆放在一起,做成食物後經過嚴格分配,再逐一發放到士兵手裡。
每人每天的定額,是兩塊不過巴掌大小的麵包。而將要陪伴他們整個冬季的禦寒物品,是一條軍用毛毯。
很多士兵都將毛毯割成了小塊,然後墊在盔甲和棉衣的間隙。儘管換崗睡覺時,身體會因為沒有東西蓋而冷得難以入眠,但是如果不這樣做,他們怕自己會捱不住城頭的風。
那挾卷著雪花的酷寒氣流,倒不如稱之為“刀”更合適一些。當它呼號著襲來時,所發出的聲音就像是千萬把武器在空中同時劈斬。
巴帝人永無休止的進攻,令每個守軍的精神都緊繃得像張弓弦。有些人在睡夢中睜大著眼睛,打著沉沉的鼾聲;另一些則會因為些許響動而突然跳起,摸起身邊的兵器虛砍一番,然後再倒下繼續呼呼大睡。
第五軍團殘留下的兩千餘名法師,如今已和宮廷法師團凝成了一股堅韌的防禦力量。護城魔法屏障的施放雖然還極不穩定,但在敵方法師部隊攻擊的時候,它所起到的作用是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替代的。
雲梯和塔樓車,無疑是現階段守軍最為頭痛的攻城器具。那些佩戴著獅獸徽章的炎氣修習者能夠輕易地撕開防護罩,甚至在箭雨中高速掠行,毫髮無傷。僅存的幾百名機組成員,便成了足以與他們抗衡的利器。
裁決小隊也如同一枚小小的零件,在塞基城這架巨型機器的體內碌碌轉動著,似是永遠也不知疲倦。
愛莉西婭已經偶爾會和撒迦開開玩笑,而布蘭登卻一直很少和他說話。自從格瑞恩特死後,裁決的胖隊長便和機組的一名高階軍官共同暫代了大統領的位置,每天忙得不可開交。
撒迦從來就不會去在意他人的態度,可是跟屁蟲一樣的半獸人阿魯巴以及那問題寶寶似的性格,卻讓他有些頭痛。
“你當時是怎麼下手的呢?”
“真的沒有人敢攻擊你麼?嘿嘿,那可真是酷!”
“你的武技是到底是怎麼練的?我有一天也能變得這麼厲害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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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一大堆已經快發黴的老問題,照例沒有任何回答。半獸人早就已經習慣了撒迦的態度,興高采烈地邁動兩條長腿,緊跟著身前的夥伴。一柄巨大到誇張的鐵錘被他輕若無物地抗在肩頭,倒是和他愈發強壯的體格相得益彰。
“咦,他是在做什麼?”遠遠的,阿魯巴看到一個機組士兵佝僂著身軀靠在城牆上,癲癇似的顫抖不已,禁不住有些詫異。
例行巡哨是他和撒迦每天都要做的事情,而眼前的異常情形,卻是首次遇上。
“你怎麼了?”兩人快步行近,阿魯巴問道。
那士兵聞言轉過頭來,臉龐白得嚇人:“沒事,長官。”
撒迦望向他掩在身側的左手:“到底怎麼回事?”
機組士兵強自擠出一個笑容:“撒迦長官,我真的沒事,騙誰我都不會騙您的,您去巡哨吧,別管我了。”
撒迦冷下了臉:“阿魯巴,把他拖到後面去!”
半獸人懵懵懂懂地大聲應了,毛茸茸的大手直探向那士兵的肩頭。後者立時神色慘變,苦笑道:“長官,沒什麼大事,就是我不小心打了個盹,手被凍在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