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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民早已關閉了門戶,合上窗扉,於忐忑中等待著風雪摧襲的降臨。
就在那杯香醇的麥稞酒即將見底的時候,旅店門前懸吊的殘破風鈴,倏地微顫了一下,低低清響瞬時劃破了籠罩小鎮的死寂。
緊接著,一聲巨大的咆哮聲自遠方沉悶震起,每幢建築的窗欞都發出了戰慄的呻吟,屋頂上積雪簌簌地掉落下來,馬匹的驚嘶瞬時響徹了整座小鎮!
怒吼的風潮推動下,白與黑交織的灰暗巨浪從天邊現出猙獰身軀,張牙舞爪地湧過平原,輕易吞噬了所有的一切。
冰屑雪粒與木牆之間連綿不斷的觸撞聲響,宛如無數惡鬼在搖撼著這家簡陋的旅店,欲要將它拆成碎片。粗闊的屋樑上不時會有灰塵散落下來,似乎隨時都會因為不堪重負而連帶著房體坍塌成一堆廢墟。
凝視著窗外狂亂的飛雪,薩姆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慢悠悠起身,走到大堂的酒臺前續滿了杯。
來到斯坦穆西部的這座邊陲小鎮經營旅店,已經快要二十個年頭了。每個冬天他都會經歷數場挾卷著天地之威的雪暴,有時客人會被困在店裡長達月餘,有時就只有短短几天。
這裡離摩利亞和巴帝的邊境都不算遙遠,這兩個國家前來斯坦穆的商隊便成了旅店最主要的客源。薩姆不算是個貪得無厭的老闆,在雪暴肆虐的日子裡,他常常會希望商人們能夠早日啟程,平安地完成所有貿易。
如果還有別的路可走,誰都不願意背井離鄉。薩姆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清楚這一點。
與以往不同,今年他再也不需要為雪暴何時停止而犯愁。因為自從那場戰爭爆發以後,旅店的生意就變得蕭條無比,到了冬季,更是冷冷清清沒有半個客人前來投宿。
由於巴帝國的借道突襲,很多斯坦穆人都在擔心摩利亞總有一天會採取報復。他們無法理解國王當初做出的妥協決定,但卻十分清楚摩利亞的強大與可怕。
然而小鎮上的居民所憂慮的,並不僅僅是可能襲來的戰爭。另一種已經根深蒂固地存在於生活中的威脅,才是恐懼的真正來源。
“篤篤!”
維持了大半日的風雪呼號中突兀傳出兩記剝啄,躺在靠椅上睡著的薩姆立時驚醒,轉首望向大門,沒好氣地道:“老傑瑞,如果不想被凍死,就早點回到自己的家裡去,我是不會再賒給你哪怕是一滴酒的。”
“請您開門,我們想要住店。”一個柔和的女聲在門外低低響起。
薩姆微怔,起身道:“來了,馬上就來。”
粗長門閂被老人費力地取下,大門開處,一股酷寒的疾風立時就卷著冰雪勁襲而入,迫得人喘不上氣來。
“你們從哪裡來?這種天氣還敢出外,不要命了麼?”薩姆抬手遮擋著把臉打得生疼的冰屑,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齊膝深的雪地裡,密密麻麻地站著百餘人。敲門的是個身著亞麻長袍的女子,容色極為秀麗。她的周身似乎有著一層無形而奇異的屏障,漫天紛揚的飛雪在隔開尺許的距離便已然紛紛融化,情形甚為怪異。她的同伴裡有著三分之一是女子,俱是單薄的麻袍打扮,如出一轍的貌美而冷漠。
人群的外圍,多為擁有著強悍身形的大漢。他們或抬或負著幾十名不省人事的傷者,眼神顧盼間流露著難以掩飾的焦躁與煞氣,似極了一群剛剛從血腥博殺中脫出的狼。
“聽前面的人家說,您這兒是方圓幾十裡以內唯一的旅店,所以就趕了過來。”先前出聲的那名女子掠了眼店內,道:“我們前幾天遭遇了馬賊,貨物都被掠劫了,幸好在暴風雪剛開始的時候就找到了這裡,不然可真是難以想象後果會是怎樣。”
薩姆聽著她那明顯不同的口音,疑惑道:“你們是摩利亞的商隊麼?”
“是的,本來還以為戰爭結束了就不會再有危 3ǔωω。cōm險,沒想到。。。。。。”那女子輕聲嘆息,遞上一個皮製錢囊,“希望夠付帳的,所有的錢都在這裡了。”
錢囊剛剛入手,薩姆的臂端就不由自主地往下一沉。老人猶豫了片刻,方才道:“都進來吧,願光明神保佑你們受傷的同伴能夠安然無恙。”
“讚美神的光輝。”女子微笑著附和,清澈似水的眸子裡卻隱隱現出寒芒。
旅店裡的幾個僱工早就因為入不敷出而被薩姆辭退,如今能夠幫他的就只有孫女索菲。好在食物和臥具還算齊備,一番忙碌之後,這支處處透著古怪的商隊總算是安頓了下來。
索菲才剛滿十六歲,是個單純溫柔的女孩子。見到久未有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