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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瘦得刮陣風就跟著跑,要不是皮包著骨頭,‘嘩啦’一下就散架哪。眼看他病入膏肓,不趕快醫治,死期不遠。最後二老和哥哥湯圓可憐他,出了個下策,讓嫂子封紫琴和他圓房,目的是衝一下喜,衝好算了。誰知事與願違,一夜工夫,不僅沒衝好,反而把他給衝死哪。老湯氣不過,帶著湯圓去把劉年年的墳給刨了。見了陽光,肉身才化。暴屍三天,香軀變得奇臭無比,湯圓戴著口罩給她移墳。你還羨慕埋到陰司地,看劉年年落了個死不安身的下場,有啥好的?”
木匠汪汪水說:“還用得著刨墳、曬屍、移墳那麼複雜,人家《三國》上說的,劉備破黃巾軍的妖術,只需潑豬血就行了。我那兒豬血多得很,只消一瓢朝她墳頭上一潑,保證她不出來哪。”汪汪水臉朝著通往村外的大路,猛然間看見了稀罕事兒,說:“說曹操曹操到,提到豬豬就來。喂,你們看那豬在幹什麼?”大家一起甩臉看去。
人們看見黃金家的老母豬,嘴噙從箏孔裡露出來的布塊,拖著箏來到大家面前。原來歐陽光埋掉外孫女,前腳走開,那嗅著奶腥味尾隨而來的老母豬後腳就從草叢裡哼出來,發揮它老祖宗豬八戒嘴拱稀柿洞的家傳功夫,三下兩下把古箏掀出來。它圍著這個龐然大物轉了三圈,想吃裡邊的嬰兒,卻拱不破箏板,僅從箏孔裡舔出來一點嬰兒衣角,滿足地吮吸裡邊的奶腥味,越嚼衣服出來的越多。估計它想讓家中的小豬崽也嚐嚐鮮,於是就拖著回來了。
箏裡飄出嬰兒悽慘的哭聲,箏後滴答了一行血淚。大家一起甩臉看歐陽光,都不說話。
小禿頭上的猞——明擺著的,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是咋回事,還用明說?方圓幾十裡只有他歐陽光有這玩意兒,看來這天大的尷尬事兒他今天是躲不掉了。
人們在凝固的空氣裡憋悶了良久,隊長首先跳下碾盤,在地上抓了一根枝條,故作輕鬆地吆喝道:“我說一早上就不見你,原來到墳地盜墓去哪。”說著便奔過去打老母豬,讓它快松嘴。救死扶傷、搶救殘喘是醫生責無旁貸的職責,救活救不活是醫術問題,救不救是醫德問題。任務也衝過去搶救嬰兒。他倆行動得早,卻有個黑影后發先至,像冤魂一樣闖到前頭,劈手分開他倆,把老母豬嚇了個趔趄,又被黃金狠狠打跑了。
歐陽光跪在地上,翻轉古箏,沿音孔三下兩下把箏底掰破,抱出歐陽玉,淚水撲撲沓沓地滴到她的小臉上,老少四行淚匯合,又嘩嘩地流到箏上。任務從他手裡奪過歐陽玉,抱回家裡救治去了。歐陽光夾起破箏,一溜煙跑掉,迅速擺脫這群人視線的籠罩。鐵鍁遺棄在眾人腳下。
看著父親狼狽歸來,不用問,歐陽柏舟就明白了一切,肯定發生了欲蓋彌彰的事情。她欲哭無淚,淚已流乾。她視窗外機關槍口似的口形於不顧,反而非常平靜地坐在鏡前,伸玉手緩理雲鬢,悠閒地梳妝打扮起來。
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里。十隊像是一口鍋,坐在旺火上,很快就沸騰了。有些女人就是有個愛好——髂底下沒jj,坐那兒胡疙瘩;有些人就是有那份閒心,成天都在盼著別人趕快出事兒,以填補近日的新聞空缺。嗅到一點端倪,馬上身負起“神聖”之責,要在第一時間把最新訊息傳播出去。他們的嘴就是一口鍋,凡是聽來看來的,經他們的“鍋”“咕嘟”一遍,都要變味,非加入自己的“真知灼見”不可,唯此才顯得有見地、有思想水平。添油加醋、加潲子、個性化加工,這是傳說者的通病。某某撿根針的事兒,從村東開始傳,到村西絕對不是針了,而是變成一根棒槌了。
人們議論的焦點是:孩子的父親是誰?有的說是柏舟在下鄉前就和城裡小青年混上的,跑到我們農村來遮醜;有的說她在部隊上出工,和當兵的胡來種下的;虧有人說得出,竟然說寡男孤女長期同處一室,難免父女成奸;更有甚者把老母豬拖箏的事兒改編成大狼豬義救親生女,說是柏舟趁管理隊上那頭種豬時,人畜交歡,重演了一曲天蓬元帥愛嫦娥的情史。
凡此種種,一日之內,謠言四起,胡云亂謅,不一而足,把此事放大、誇張、虛構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聞酒就醉的歐陽光竟然掂起一瓶烈酒,象對待一瓶毒藥一樣,“敦敦敦”地整了下去,然後躺在床上,一邊等死一邊喃喃自語:“柏舟啊柏舟,你知道我為什麼給你起這個名字吧?‘柏舟’是古代一個女子的名字,因為她是堅守名節的典範,所以‘柏舟’一詞已成為女子守節的代名詞。我給你起這個名字,就是希望你在貞節操守方面做得特好,誰知你卻做得特壞,讓我失望透哪!從小教你《閨訓千字文》,讓你背‘男德在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