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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下了一場大雨,被洗涮的乾淨而徹底。
她跪在地上,難以置信的捂住了嘴巴。
片刻,淚水順著指縫瘋湧而出。
“瘋子。”
腿上的疼痛早就被拋到了九霄之外,她連滾帶爬的衝到海邊,地上的草皮因為用力而被掀起了一塊。
他明明答應過的,要回來;
他明明說過的,要她等他。
可他又一次食言了,他又一次拋下她一個人。
是誰穿過漫天鋒火?
是誰為她許下江山磅礴?
弱水三千獨飲這一瓢,願與一生承一諾,她只是簡簡單單的抱著這樣平凡的願望而已。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鍾喻夕跪在海邊,泣不成聲。
海面上,軍艦被炸得幾乎成了碎片,有幾塊雪白的船身飄浮在幽藍的水面上。
那塊寫著HH8708的殘骸飄到離她很近的地方,上面的數字已經變成烏黑的一片,她想伸手去抓,可是它在海水裡打了幾個轉,帶著無邊的絕望向海底深處沉去。
鍾喻夕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叫瞬間響徹了整個山谷。
“瘋子。。。”
………………………………完……………………………………
後續
如果生命只能在某一天不斷重複,你會選擇哪一天?
……我不在乎,只要是和你愛著的任意一天。
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你會如何度過今天?
……我不在乎,只要世界分崩離析時你仍然在我身邊
鍾喻夕從昏迷中醒來,四周都是紛沓的腳步聲,穿著墨綠色軍裝計程車兵來來回回在營帳外走動。
她動了一下僵硬的身子,雖然腿上的傷口已經被重新包紮過,但仍不時傳來陣陣刺痛。
咬了牙坐起來,因為突然用力,眼前有些發黑,她倚著這張簡易的小床坐了會兒,好不容等待那陣眩暈感過去。
外面仍然是炮火連天,老遠的就可以聞見硝煙的味道。
她掙扎著要下床,卻在腳觸到地面的時候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一雙有力的手臂拉住她的胳膊及時的扶住了她,她驚喜的抬起頭,眼前和宵風一樣的臉卻不是宵風。
“宵風呢?”她激動的抓住他的胳膊搖晃著:“告訴我,宵風呢?”
宵絕一言不發的將她拉到床上,低垂下漆黑的雙眸。
鍾喻夕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現在這樣的表情,那是一種悲傷的絕望,她的心像被扔進了一個無底的黑洞,快速而猛烈的墜了下去。
“為什麼不說話,宵風呢?”她紅著眼睛拼命搖晃著他,凌亂的頭髮披散在肩膀上,好像要把宵絕的魂魄搖出來一樣。
“死了。”宵絕突然說得很大聲,外面的風聲彷彿都被他的聲音震住,在窗戶上打了個轉又吹遠了。
死了?
鍾喻夕默唸了兩聲,突然推開宵絕,鞋子也顧不上穿,推開門跑了出去。
“鍾喻夕,你瘋了,你去哪兒?”宵絕急忙追了上去。
鍾喻夕像是沒聽見,朝著剛才的出事地點頭也不回的跑去。
“瘋女人,那麼大的爆炸,船上的人早就屍骨無存,而且整片靜海,我都派人打撈過了。”
宵絕從後面一把拉住她的手,她用力的掙脫開,繼續向前跑。
“鍾喻夕。”宵絕厲喝一聲,一把將她禁錮到懷裡,她又叫又罵的捶打著他,他抱得緊緊的,喝道:“阿風死了,你接受這個事實吧,你以為只有你難過嗎?”
“不會,他不會死,他答應過我,他一定會回來。”鍾喻夕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他吃痛,將她推開,她腳下一個踉蹌,穩住了身體,像一隻彈簧,又向前彈去。
“你願意去陪他,你就去吧。”宵絕在她身後氣極敗壞的喊,一拳捶在身旁的樹杆上,尖礪的樹皮將他的手背撞出幾道血口來,他渾然不知道疼痛,死死的盯著前面那條倔強的背影。
他何嘗不是一樣,發了瘋似的尋找他,可是整個這片海灣都找遍了,卻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他心裡何嘗不痛,痛得幾乎都麻木了。
但是這個女人,她睡了一天一夜,一醒來卻不肯接受這個噩耗,她那樣固執,那樣令他氣憤,他已經快支撐不下去了,她偏偏還要給他添亂,他是宵風留在這個世上最珍貴的東西,他有必要將她保護好。
鍾喻夕頭也不回,深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