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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東北部邊境人數很少的幾個奴人部族外,絕大多數奴人都已經淪落為人類的奴隸——雖然我知道,作為他們祖先的茹人,曾經和鴻王一樣,都被畏王朝同樣視為蠻夷——而奴隸和士族是不能通婚的,只有女奴可能成為士族身份卑微的妾侍,但所生下的混血兒,是沒有資格繼承士的身份的。從這個角度來考慮,作為素君公子的素昱想要娶郕燃為妻,也是一種破壞禮法的行為吧。
士族女性和男奴隸所生的孩子,無一例外還是奴隸;男性士族和女奴所生的男子,有可能獲得平民的身份,所生的女子,最好結局也不過是嫁給下位計程車族——這是鴻王親自定下的禮法。雖說亂世中禮法被破壞殆盡,混血兒越來越多,部分男性混血兒也可以勉強獲得士的身份,郕燃也有機會嫁與公族,但應該還沒有一個,可以象面前這個年輕人一樣,似乎本身就是一名高階計程車族。
年輕人知道我在想些什麼,有趣地笑了起來:“鴻王制定禮法,是在一千兩百年前,時移事易,身處當今亂世,還有什麼規矩必須遵從呢?不錯,我是人類和奴人的混血,我也是一名高階計程車族。不怕告訴你啊,我就是渝國的世子晏。”
我大吃了一驚,後退半步,左手不自覺地按上了腰間的短劍——可惜才摸到一個劍鞘,才想起來,短劍昨天被郕燃拔走了,還沒有還給我。我曾經隱約聽到過,“北伯”渝君有一位公子是其奴人侍妾所生,但我沒料到他竟然獲得了世子的地位。是他在吹牛嗎?還是渝君竟然大膽地想把爵位傳給一個混血兒?!
那麼,這些人是渝國計程車兵了,渝兵怎麼會出現在素邑的南方?!
渝晏看到我驚愕的表情,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不要怕,給我們帶路,我不會傷害你們的。”鍾宕厲聲喝問:“你是渝國的使節嗎?你們是來談和的,還是來談退兵條件的?”雖然渝晏等人俱都盔甲鮮明,根本不象是使節,但無法接受“渝軍已到素南”這一事實的鐘宕會這樣問,也在情理之中。
“不,”渝晏搖搖頭,“我不是作為使節前來的,我率領著五百名騎兵,從西面繞了一個很大的圈子,前來偷襲素邑。這裡距離素邑應該不超過十里路吧,即便你們不給我帶路,我也能夠很快找到目的地的。不帶路的結果,只有死!”他倒是相當坦率。或許他預料到素邑此刻已是一座空城,所以才如此滿不在乎吧。
“你在威脅我們嗎?”郕燃竟然向前進了一步,把短劍握在手中,“雖然我們並非素國人,可是作為士族,是不會屈服於他人的威脅的!”這孩子,真是一點沒有眼色,面對十幾名雄糾糾的騎兵,並且在他們後面不遠處,可能真有渝晏所說的“五百騎兵”,這樣硬碰硬的頂牛,是沒有好下場的呀!
好幾名騎兵都挺起長矛,對準了郕燃,但渝晏擺擺手,把部下制止住了。他饒有興味地望著郕燃:“我本來並沒有惡意的,但小姐這種態度,卻無法使事情往好的方向發展呢。聽小姐的口音,是郴國人吧,我遲早要與郴國為敵,但不是現在呀。”
我急忙邁上一步,攔在郕燃的面前,深深一鞠:“世子殿下,您領兵在外,伐國破城,何必為難我們這些異鄉人呢?況且,我們並非不肯為您帶路啊,實在是昨日遭遇盜賊,倉促奔逃,也已經迷失了方向了。不錯,素邑就在北方,但具體位置,我現在卻說不準。”
話音才落,突然馬蹄聲響,一名騎兵向我們奔來,同時嘴裡喊道:“世子殿下,我們已經找到通往素邑的道路了!”渝晏依舊望著我,點點頭:“很好,那麼即刻進兵,攻取素邑!”
二十年前,郴國才剛剛崛起,打敗素國,盟會東方諸侯,首次獲得了“東伯”之號。但那個時候,素國實力尚存,附庸眾多,只要內亂平息,全力反攻,小小的郴國未必能擋得住。二十年後,郴國終於穩坐了“東伯”的寶座,把素國壓逼成為一個二流國家了。
同樣二十年前,渝國的地位還遠不如郴國,它不過“北伯”陣國控制下的一個小小附庸而已。但僅僅一代的時間,它竟然能夠滅亡陣國,成為“北伯”,並且脅迫天子晉升其為公爵,現在還有力量向東方伸手,這不能說不是一個奇蹟。
奇蹟的來源何在呢?是因為有深無終的得力弟子支援,還是因為它解放奴隸的政策呢?我們被迫與渝晏同行,他告訴我說:“渝國早沒有奴隸了,作為混血兒的我,能夠獲取世子的位置,也並不奇怪啊。”
雖然他只統率了五百騎兵,但對付兵力都已被抽調上前線,毫無防備的素邑,卻已經綽綽有餘了。不過一個時辰,渝晏就進入了素邑,然後包圍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