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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當宏偉的一座建築。從這一設計來看,我估計郴子並不僅僅想要消極地防禦,而想趁機直接向“東伯”的權威提出挑戰了。
世卿劇棠負責這一偉大的工程,他比其他人更為殘暴,對奴隸的性命毫不吝惜,許多人就那樣力盡倒在我的腳邊。在這樣沉重的勞作中,我竟然沒有死去,實在是一個奇蹟——也許全靠昆員的照顧吧,他總是搶著幹最重的活兒,而讓我有短暫的歇腳的機會。
石臺在一天天地增高,但看上去有些搖搖欲墜。底部的支柱太細了,數量也太少,蓋完第二層,它一定會坍塌的。我從小就喜歡各種雜學,建築知識也學過一些。出於個人的生命安全,我向監工提出了這一點。
但結果,我的提醒,只是換來了一頓鞭子,工程照樣進行。當然啦,有誰會聽取一個奴隸的意見呢?但是,正如我所擔憂的,不幸終於發生了,整個石臺在一剎那坍塌了下來,濃重的煙塵中,巨大的方石轟然從天而降。奴隸們四處逃亡,許多人都被巨石擊中,死得慘不忍睹。
其中也包括昆員,他是為了救我,而被巨石砸中了大腿,呻吟幾聲就沒有了聲息。當時,我所站立的地方非常危險,我被嚇呆了,雙腿發軟,動也不能動。昆員衝過來,一把把我推開,但他自己,卻遭了難。
他臨死的時候,直勾勾地望著我,然後就這樣,沒有合上雙眼,就永遠地離我而去了。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要我照顧他的妻兒。也許吧,我希望可以完成他臨終的心願,但我現在的處境,真的不知道能否做到……
以後的兩天,活下來的奴隸在鞭子的驅趕下,搬開巨石,把那些都已經不成*人形的屍體撿出來,堆在一起,放火焚燒。我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恐怖的景象,我的胃部陣陣痙攣,忍不住要吐,但彎著腰好一會兒,卻只是吐出來一些酸水。這樣的耽擱,換來的,又是一頓鞭子。
正在工作的時候,突然有人叫到了我的名字。我木然地抬眼望去,看到在監工的身邊,矗立著一匹高頭大馬,馬背上是一個英偉的青年,穿著華麗的長袍,唇邊流露出一種嘲弄一切的微笑。
“就是這個人。”監工把我拉到那青年的馬前。青年低下頭來:“聽說,你曾經預言過坍塌可能發生?”我點點頭,對方笑著繼續說道:“如果你確實是一名奸細,那麼整整一年半都忍受著奴隸的悲慘生活,沒有絲毫不軌舉動,你的堅忍值得誇獎……”“我不是奸細。”我分辯著,語氣呆板,並且無望。
“那最好了。”青年駁馬離去。我轉身準備繼續回到工作崗位上去,卻被監工攔住了。不久,一名士把我領進城內,進入一幢豪宅,吩咐僕人們幫我沐浴更衣,去除身上的臭味。
我才明白,自己時來運轉了,自己終於受到一名貴族的賞識,可能即將恢復自由之身,甚至可能恢復士的身份。我的心中狂喜,但在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照著鏡子,我刮乾淨濃密糾結的鬍鬚。沒有鬍子的面孔,仍然比被驅逐前似乎要整整老了十歲——這還是我嗎?這張滿臉溝壑,滄桑灰暗的面孔,還是我嗎?
那個青年,是世卿劇棠的兒子,名叫劇謁,他用一個漂亮的奴人女子,從綽尚手中把我買了過來。令我失望的是,他並無意恢復我的自由,我只不過從一名悲慘的農奴,上升為境況稍好一些的家奴而已。
我幫他重新規劃石臺的建築,想不到我那素來被稱為貧乏的大腦,竟然可以在遙遠的東方派上用場。因為已經失敗過一次了,所以工程很趕,劇棠調動了更多的奴隸來參與勞作,而勞作的強度也更大幅度地增加,每天都有十數名奴隸被活活累死。“可惜,當初素國幫助我們剿滅犬人的時候,把俘虜都帶走了。如果有更多的犬人參與,工程的速度應該可以大大加快。”劇謁某次有些遺憾地對我這樣說。
每天早上,我還是天不亮就起床——我現在和十幾名單身的家奴,全是人類,居住在一間較為寬大的土房中——先打掃庭院,再跟隨劇謁前往工地。我的食物中,偶爾也會出現一些細糧和蔬菜,但從來也別想沾上肉腥。望著劇謁津津有味地咀嚼著烤肉,我只有暗嚥唾沫的份。
我一直忘不了昆員臨死前的眼神,我趁著劇謁某次心情較好的時候,向他提了出來。“你莫非喜歡那個奴人寡婦?”果然象這種傢伙,不會了解什麼叫作報恩,“我可以把她給你,但是孩子不行,孩子沒有用處。”我反覆解釋,他不但不相信,反而額頭逐漸暴出青筋,命人給了我三鞭子,聊為懲戒。我只好暫時了打消這個念頭。
工程進展得很順利,到了次年的一月份,終於順利完工了。據說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