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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邊境城市。衷國的始祖衷銘公,在史書上被誇獎為鴻王最英勇無畏的兒子,但他的後人,現在只統治著不足兩萬的人口,領地被壓縮到只剩區區三百里。此次王師來伐,衷公也參加了,趁他逃向自己領地的時候,追擊並奇襲攻取敷城,確是一著妙棋。
我們共有六乘戰車,兩百多名騎士,用來襲擊敷城綽綽有餘了。在接近敷城的時候,我們追上了衷公的敗兵,廝殺一場,殺傷近百名敵人。再往前,道路越來越難走,我們只好放棄戰車,上馬進擊。“你的御術還可以,騎術卻實在太糟,”父親看到我伏在馬背上緊張的樣子,皺著眉頭呵斥,“這樣無法在丘陵地帶和犬人作戰!”
這個時候,提什麼蠻族犬人。不過我也料想不到他一語成讖,突然就有無數的犬人在四面八方同時出現,圍向我們的隊伍。“這裡為什麼會有犬人!”父親不明白,我也不明白。照理說,他們的活動區域要再往南去三、五十里,在朗山附近。
犬人們打著破舊的奇怪的旗子,呼喊著蜂擁而來,足有數千人,頃刻間就把我們包圍了。“利用騎兵的優勢,衝回去,”父親下達命令,“有衝出去的,立刻向家主求援!”
這意思,是要暫時放棄原本作為車兵徒眾的那六百步兵了。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犬人雖然武器簡陋,但膂力很強,單兵格鬥能力極高,步兵根本無法與其相抗。我揮舞著劍,跟在父親的身邊,向西方展開衝鋒。第一次,砍死十幾名敵人以後,被擋了回來。同時,背後的敵人正在和步兵展開激烈的廝殺,我們被迫又向東突擊了十數丈,把犬人逼退。
犬人不會騎馬,他們那沉重的身軀,也恐怕沒有什麼馬可以承受得起,但他們會騎其它的動物。遠遠地,我看到一個犬人,騎在一頭長毛野牛的背上,在眾多步戰的犬人中間,彷彿鶴立雞群似的。“那一定是首領。”我指給父親看。
誰都知道,犬人是有組織卻沒有紀律的蠻人,只要打倒了他們的首領,餘下的就會一鬨而散。但是我們遠遠望著那個騎牛的犬人,卻誰都不敢動這種念頭——那傢伙的軀體太龐大了,起碼要比我高三個頭,胳臂大概比我的腰還要粗,手中揮舞著巨大的黑石斧,和他對戰,是人類的噩夢……
“還是繼續向西衝鋒吧!”家臣革高在我身邊說道。革高是父親麾下著名的勇士,擅使一柄巨大的短戈,論起步戰和騎戰來,恐怕家族內無人可與匹敵。但是連他,似乎也根本沒有向那犬人首領挑戰的勇氣。
然而直到天黑,我們也沒能衝出重圍,身邊計程車兵,倒是死傷了將近一半。犬人並不如奴人般擅長夜間活動,也許他們暫時不會發動攻擊,這是我們生存下去的唯一機會。
就在我和父親商量著,是否該趁黑夜派人突圍出去的時候,家臣明暮拖著一具乾癟的犬人屍體,跑了過來。明暮似乎本來並不叫這個名字,但是他一向誇耀自己明亮的雙眼,在夜間也能如白晝般視物,所以大家就都習慣這樣叫他了。說起來,曾經還有人懷疑他有奴人的血統呢,但是沒有證據,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對啊,你趁黑暗混出去向家主求救!”父親看到明暮,高興地一拍大腿。“我正有此意。”明暮說道,把拖著的犬人屍體抱了起來——原來只剩一張皮,裡面的骨肉都已經被挖乾淨了。他披上犬人的皮,輕輕叫了幾聲,活脫脫就是一個可厭的犬人。
我和父親都笑了起來,可是我突然想到,可以用這個辦法,讓父親也一起混出去啊。我望向父親,他也正望向我,原來我們的心思是一樣的,只不過,他是想讓我跟著明暮一起出去。“您不走,我也不走!”我斬釘截鐵地說道。父親搖了搖頭:“那算了。我不能離開,否則這些家臣都會死。”
即便能夠保住性命,世代家臣如果損失慘重,無論是作為士族的尊嚴,還是在家中的地位,都會受到極大的損害。我知道,父親不願意那樣做,但恐怕,他更不願意批上犬人的毛皮,這個樣子逃走,會被人作為笑柄的,極大損害士族的尊嚴。
明暮似乎成功地混出去了,因為他所經過的方向,犬人群中並沒有產生什麼騷動。如果家主得到訊息,立刻點兵來救,大概天剛亮就可以趕到了。我們坐在地上,背靠著背,手中牢牢握著武器,假寐一會兒,等待黎明到來後的廝殺。
但是,終於等到了黎明,等到了犬人的新的一輪進攻,卻並沒有等來援軍。父親有點失望地望著遠方,彭國所在的方向,喃喃地說道:“不會這樣狠心吧……不,一定是明暮沒能完成任務……”
我卻寧可相信家臣,也不敢相信家主。在改依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