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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楊校長對子駿讚不絕口,子玲不由暗歎:就怕他聰明過頭,盡找碴兒……楊校長忽對子玲說:“子玲,你也真是。”
子玲慌問:“我、我怎麼啦?”
楊校長笑笑說:“我是說,既然你有一個這麼帥的堂弟弟,為什麼不早點介紹他來我們學校上學?就在上個月,電影製片廠來我們學校挑小男演員,左挑右挑沒一個合適的,後來在隔壁新民生中學挑了一個,好像叫曾峰。那男生,帥是挺帥,只‘木’了一點,不像子駿這般英秀有氣慨。如果子駿早點來的話,一定會挑上的,也為我們學校做個活廣告。”
子駿心想:國內電影,拍十部,七部沒人看,一部被人罵,一部沒人看得懂,只有一部是有點意思的。他們請我去拍電影,我還不去犯那個賤哩!那邊廂楊校長越看子駿越喜歡,子駿乘機湊近她問:“楊校長,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問呀——這孩子,真客氣。”
“楊校長,”子駿小聲問,“楊校長,您有女兒嗎?”子玲想不到他竟問這個,氣得快暈了,但在楊校長面前她不好發作。楊校長答:
“這孩子真會關心人。校長我有兩個兒子,年齡都比你大了,只可惜沒有女兒。”子駿心裡暗歎可惜,卻聽楊校長不無自豪地又說道:“雖然沒有親生女兒,卻有個乾女兒。”子駿大喜,正待問個明白,那邊校長秘書忽然笑起來,指著子駿的頭說:
“呀,校長,他還紮了條辮子在後頭呢!”
楊校長轉到子駿背後一看,發現了他掖在衣領裡頭的辮子,她雙目閃閃發光,鍾愛地撫著他的辮子說:“呀,想不到這孩子還拖著一條辮子呢!好可愛的辮子啊,又粗又亮,比女孩的還好看!真懷念呀,我年輕時,也愛留辮子,可現在不能夠嘍。哈哈,真好看。”
楊校長童心未泯,將子駿的辮子看來玩去。校長秘書也很感興趣,——她姓黃,名叫蓓妮——胸卡上寫著——蓓妮是留校生,二十歲左右,個子不高,瓜子臉兒,身材纖細苗條,像只小花瓶兒,小鳥依人。她的五官純美,只臉上有幾粒雀斑是其微憾。乘人不注意時,子駿朝蓓妮做了個鬼臉,這小妹比想像中容易哄的,掩著嘴笑得雙肩都在動。
眾人閒談一會兒,姐弟倆準備告辭,這時,一位年長的男人走進來。一看見他,子玲立即有些緊張。這人是學校的黨委書記,姓陳,名國川,今年五十六歲了。他“地中海”頭,中等身材,胖墩墩的,膚色較黑。乍眼看上去,總是面帶微笑的陳書記是位心寬體胖的好好先生,但那下彎的嘴角隱隱顯露出他嚴肅、果斷的一面——總之,他長得好像《教父》中的唐?科里奧尼——子駿平時聽子玲說起過學校裡的事:這位陳書記原是省教育廳裡一位大官,本來是官途無量的,可後來因為大魔頭罷課案飽受牽連,被貶職了,一直鬱郁不得志,索性申請下調到學校裡任職,這兩年來才剛剛開始轉運。在豐佳學校裡,陳書記是實權派,才是真正掌握大權的人。楊校長雖在校長之位,但因為她老頑童的性格,所以基本上是個幌子,不多理事的。子駿雖未和陳書記謀面,但心知陳書記以前是因為他才倒臺的——兩人有仇呢!子駿自然對陳書記加三分小心謹慎,主動向他問聲好。陳書記笑容可親地回了禮,問:
“喔,你就是子玲老師的堂弟弟呀,好帥的小夥子,叫什麼名字?”
子駿說:“在下姓洪名子駿。”大約沒有什麼學生會這樣介紹自己,所有人都笑了,只陳書記眉頭不易察覺地一皺,彷彿有心事的樣子。子駿心裡忐忑:希望他別懷疑我才好。這時侯,陳書記“咦”地一聲,發現子駿的辮子了,他臉上依然掛著笑,但語氣不如先前那樣和善了,說:
“喲,這孩子還留著小辮子,男不男女不女的,去剪掉吧,短頭髮才有精神嘛。”
他說話的聲音鏗鏘有力,飽含威壓,讓人肅然起敬。子駿生平最恨就是別人要他剪辮子,說起他的辮子,還是有一段來歷的。子駿出生時並不足月,個頭也小,所以體質很差,動不動就生病,父母擔心他會夭折。後來,子駿的奶奶根據老家的土方法,說是小男孩的身體不好,必須扎條辮子方能解厄。這本是迷信的說法,父親是知識份子,自然不以為然,倒是母親愛子心切,反正已無計可施,不如姑且一試,便偷偷買黃紙敬神,做過相關儀式後,從此為子駿蓄起頭髮,紮起辮子。紮起辮子小子駿,總被人誤會是女孩,但這不是關鍵,子駿的身體狀況並沒有什麼改善,一直到他年歲漸長,體質方越來越好,不再像小時侯那般病貓了。這是不是辮子的功勞誰都說不清楚,但從小就扎辮子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