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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寒說:“想回家就回去,我一個人在家過年也孤獨。”
若寒抬頭看看雙鬢斑白的爸爸,輕輕點點頭。從爸爸眼神中他看出他對自己的關愛,若寒的雙眼模糊了。
“外婆我送你那裡吧,她一直惦記著你,你也有幾年沒有看見外婆了吧。我讓小李給你梵苑送了點過年東西,還缺什麼你自己去買,卡里我給你打錢了。”
若寒輕輕點頭。媽媽不在家,自己回去過年又有什麼意思?媽媽離婚後去了一個沿海城市,除了的通電話外,其餘時間都在忙。卡上的錢若寒媽媽一直不會讓他缺,若寒曾經做過無數個設想,假如父母只是一時生氣,假如父母明天就會複合,假如……太多的假設,若寒每次想起來心就好痛。
外婆來了,若寒最少春節不會過的那麼孤單。外婆很慈祥,若寒小時候在外婆鄉下呆過一段時間,老家很美麗,茂密的竹林,清澈見底的小溪,還有雨後一地的竹筍。父母現在雖然離婚了,爸爸仍把外婆當做自己最親近的人(因為爺爺奶奶去世早),每月按時寄去生活費,不定時打電話問候老人家。但是外婆年紀大了,身體再沒有以前那麼硬朗了。
若寒回到家裡,看見外婆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正在看照片。
“外婆”,若寒把書包一放,跑過去抱著外婆的脖子。小時候若寒常黏著外婆,連睡覺也要外婆哄了才睡。
“寒寒,回來了。外婆瞧瞧,都長這麼高了,…怎麼這麼瘦啊?你爸媽怎麼照顧你的,現在正長個頭呢?外婆給你做好吃的,讓我的乖孫孫趕快胖起來。”外婆拉著若寒的手,唸叨著。
“和你媽真像,唉!我那閨女不聽話啊……”外婆嘆氣道。
若寒忙把外婆一抱,
“外婆,今天給我做什麼好吃的啊?我要吃果子”
“好,今天外婆給你做煎餅果子吃。”外婆起身去廚房,若寒跟著過去幫忙。
半年來,若寒一直吃快餐,要麼泡麵,的確吃的反胃了。偶爾自己下廚做菜,不是菜沒有炒熟,就是忘記放鹽了,材料浪費了一堆,如果一個人過,也只好吃一輩子快餐面了。
“來,寒寒,把碗遞過來,好像有點焦了,年紀大了哦?……”
外婆邊忙活邊絮叨著。
“外婆,我最喜歡吃焦的了。”若寒接過碗,筷子也沒有拿,用手抓著就往嘴裡送。剛出鍋特別燙,他不住的甩手。
外婆看著若寒的吃樣兒,嗔怪道:
“多大的孩子,還用手抓,拿筷子去,今天外婆讓你吃個夠。”
若寒扭過頭去,擦了擦眼淚。“外婆的煎餅可以申請專利了,估計國家一級廚師都沒有你做的好吃哦。”
“這孩子,嘴上抹油了,把外婆誇的。”外婆笑著說。
吃過飯,若寒把碗筷收拾了一下,陪外婆看電視,遙控器按了一遍又一遍,除了言情劇就是武打片,要麼是廣告之類的,看著外婆臉上漸漸浮現的疲倦,若寒把電視關了,扶外婆回房休息。扶外婆睡下,掖好被角,若寒輕輕的關上房門,回自己房間去。
若寒住在二樓,扭開白熾燈,乳白色的燈光在大理石的牆面反襯的格外刺眼,若寒心中莫名的浮現出一絲慌亂來。單薄的影子斜投在牆面上,形單影隻,若寒走到書桌前坐下,開啟日記本,卻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藍色的日記本,憂鬱的望著他,這個陪了他很久的本子,若寒靜靜的看著,腦中慢慢浮現秋兒和志君的影子來。志君這會肯定在家裡玩的翻天吧,秋兒呢?也一個人呆在屋裡嗎?一個人真的好孤單,當自己習慣了一個人生活以後,也許會逐漸習慣起來,但是寂寞一直存在。也許很多人都會自我解嘲,潛意識的告訴自己並不孤獨,只是想在屬於自己的世界裡思考,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一個人靜靜的來,靜靜的去,平靜的生活著,一如枯井無波,靜靜沉睡。
每天回到梵苑,當鐵門“哐啷”關上時,那個回聲在孤寂的院子裡迴旋,越發顯得荒涼。喜歡一個人做事不受人干涉,喜歡一個人坐在厚厚的沙發裡看電視,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桌前寫日記,喜歡靜靜的盯著一個地方發呆……太多的喜歡,若寒一個人享受著屬於自己的這份安靜,一個人待著也會過的很好,孤獨寂寞但是自由。
安靜的環境能讓噪雜紛亂的思緒平靜下來,一個人默默的坐在寬大的床上,抱著雙腿,透過薄如蟬翼的窗簾看著繁星點點的夜空,靜謐的夜能讓你的心靈沉靜下來,好好思索屬於自己的人生。也只有道夜深人靜時,飽經繁華的人們才會卸下偽裝,迴歸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