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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子云數著宮格內的小雞,不過每次等他還沒數完十隻後,那小雞便相互亂竄跑到其他的宮格內了。紫紫也在豐子云身旁數著籬笆內的小雞,豐子云瞥了她一眼:“你又不練什麼武功,數什麼小雞啊。”
紫紫傻笑道:“如果你報了仇之後,我們就養很多小雞,那我每天就數數我們的小雞有沒有丟,丟的話,你就想辦法把他們找回來吧。”
豐子云捏了一下這種瘦瘦的小臉:“虧你想得到……”
在那個樹木常青的地方,月光拉長了長衫客的影子。
他在月光下閉目凝神,心中似乎在盤算著什麼。遠處的兩位侍女輕輕地議論道:“樓主一定又是在推算蕭劫了。”
“是啊,每當他推算蕭劫都會在湖邊的月光下站一天一夜。”蕭若月輕輕地說道。
“明天樓主的頭髮又該白了一根了吧!”蕭若離憐惜地輕嘆。
“樓主為何每次都白一根頭髮,而且我們自小跟著樓主也從未見他有稍許變老,這可真是天下第一奇事。”
“呵呵,天目樓可是處處都是奇事。”
蕭嘆生的眉頭緊皺著,就像是一把百年重未開啟過的鎖。清晨的薄霧吻溼了他黑長的頭髮,不自禁地他輕輕地咳嗽著,青翠的樹木落下了幾片樹葉。他睜開眼忍住了咳嗽。他嘴中漸漸地散開了一股腥味,是血。
看來昨夜用功太甚了,蕭嘆生心道。
昨夜的兩個侍女倚著樹木竟然睡著了,石屋中的一位童子端著一杯剛泡好的茶水。那位童子同樣姓蕭,叫蕭記。“蕭”並不是由蕭嘆生賜給他們的姓氏,而是因為他們本來就姓“蕭”,蕭嘆生和他們本是同一族的人,他們也同樣都是蕭何的後代。蕭氏一族皆以才學立尊卑,才華如蕭嘆生般的,那整個氏族的人都以此為尊。
蕭記把茶水端到蕭嘆生面前,笑問道:“樓主,那第七道殺機已經變化地如何了?”
蕭嘆生側過臉,喝了一口茶,他將嘴中的血慢慢地嚥下。“這第七道殺機恐怕得到半年之後才會滅去。”這第七道殺機指的當然是那劍髓所帶來的江湖紛亂。
蕭記驚愕道:“雨花樓主在風雲樓佈下劫殺,難道還不能使無名堂受到重創?”
蕭嘆生曾在此前設下六道殺機,每次殺機一開,無名堂都會遭受重創,不過無名堂就如斷尾的蜥蜴,每次斷尾之後,都會迅速地恢復勢力。其驚人的恢復力連蕭嘆生也為之驚歎。蕭嘆生又呷了一口茶水,他笑著對蕭記說道:“如果此小戰便能使無名堂受重創,那無名堂早就為我們所滅了。”
蕭記不解地問道:“為何樓主明知這殺機不能使無名堂破滅,為何不設下‘決’來將其一舉毀滅。”蕭記知道蕭嘆生的第一道‘決’曾差點使無名堂有滅堂之險,所以對於‘決’的巨大威力,他是深信不疑的。
蕭嘆生搖了搖頭:“現在天時地利人心,以我的才華也只能設下十二道殺機,五道決。現在已用了七道殺機,一道決,那三股逆天之勢尚無任何衰弱的跡象。若自己將剩下的決用盡,恐怕江湖便會陷入真正的大亂。”
此時天目樓中已進來二十一位黃衫負劍俠客,他們同樣都是蕭氏一族的人。他們是分別派往十一國的密探,蕭氏本就是以收集江湖資料聞名。若無這許多的江湖資料,他們也無法著下如《蕭劫》這番奇書。五代紛亂,分裂成十一國,但後世皆稱之為“五代十國”。
每位黃衫劍客向蕭嘆生獻完自己的卷軸後,便紛紛告退了。
蕭嘆生拿起他們送來的卷軸仔細地看著,其實他不看其中的內容,也猜得出其中所寫,他只不過是驗證自己的推算。由於南平國是小國,所以分佈於南平國的蕭氏族人只派來一人送卷軸,送來的卷軸也自然是一卷。不過像楚國這樣的大國就有三人送來三卷卷軸。蕭嘆生拿起南平國的一卷,因為這正是第七道殺機所佈之處,故蕭嘆生對這一處極為重視。
結合南平國送來的卷軸,蕭嘆生推算到這風雲樓一戰應該在天行門立門的第十八日開始。但勝負之數,他也實在拿捏不定,或許風雲樓會有小敗,但絕不會是慘敗。這幾十年來,因為有他,雨花的十二樓從未遇過大敗。幾乎每次都是他暗中分佈玄機變化從而化險為夷。
三天後,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