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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嗎?怕成那樣,快走吧,別影響後面的人檢查。”說著拉著我就走,邊走還邊說:“你儘管放寬心,在飛機上就像在家裡一樣穩當,不用怕。”
在候機大廳裡,我還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渾身抖得厲害。我想起影視劇中的一些鏡頭,逃跑到機場的罪犯總是在登機的最後一刻,就會遭遇從天而降的警察,高聲宣佈:“×××,你被捕了。”我生怕這個鏡頭也發生在我的身上。
金秋一直拉著我的手不放,她雖然沒有說話,但她時不時地用一下力,給我些無言的鼓勵。我發現不管我討厭還是不討厭這個女人,她已經成了我的唯一依靠。
終於熬到飛機起飛的時刻,在經歷了片刻的暈眩之後,我的心也跟著一起飛舞起來。我終於可以擺脫噩夢,重新開始了。此時金秋鬆開了我的手,我感覺到心裡空落落的。金秋注視著窗外,看著正在急速變小的城市,臉上流下了兩行熱淚。她一定又想起了她的可愛的兒子,要不是我,她絕對不會在兒子才五個月大的時候,和他分別。
我慚愧的說:“都是我拖累了你,你在想小石頭了吧?”
金秋擦擦眼淚,說:“不關你的事,遲早要分開的,只是我沒想到分離來得這麼早。”
“怎麼不關我的事?”我堅持說,“如果不是我,你怎麼會捨得小石頭?”
金秋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這是我們認識以來,第一次和平對話,不知道金秋感覺如何,我覺得多少有些不習慣。
“金姨,你說手術要花很長時間吧?”我這是誠心誠意地叫她金姨。我是一個很容易被感動的人。
“別叫我姨,都把我叫老了,我比你大不了幾歲。”金秋微笑著說,“估計最多一個月。”
“不叫你姨,我叫你什麼?”
“叫姐姐。”
“不行,讓我爸爸知道了,不罵死我才怪。”
“別管你爸爸。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你覺得叫姐姐叫不出口,就直接叫我的名字。”
“那樣更不行了,那我暫時叫你姐姐吧。”
“好,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
“姐姐,一個月後,咱們就可以回來看小石頭了,別說我挺喜歡這個小傢伙的。”
“嗯。”我一提到小石頭,金秋的眼睛又紅了。
我們暫時都找不出新的話題,就望向窗外。飛機在雲層上面飛行,在朵朵白雲之上,我想這就是天上了,遠離人間煙火,遠離塵世的是是非非。
世事無常,在一個星期之前,我絕對想不到我會有這樣一次空中旅程,並且和被我稱之為妖精的金秋一起,這個曾經是我深惡痛絕的女人,現在卻成了我唯一的依靠,我從心底裡依賴著她。我不知道我這是不是對我媽媽的背叛,和她肩並肩坐在一起,並且親暱地稱她為姐姐。我的心裡很矛盾,想到一個月之後,就左右為難,不知道該採取什麼方式和她相處。潛移默化中,我儘管把冠在她名字前面的妖精二字去掉了,但是我也明白我和她之間的關係始終是尷尬的,她和我媽媽之間的干戈,我沒有能力化為玉帛。
兩個小時的航程很快就結束了,飛機就要降落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金秋拉住我手,鼓勵我不要緊張,但我看見她的臉是蒼白的,我知道其實她也很緊張。飛機著陸之後,我們將踏上異國他鄉的土地,我的心裡有憧憬,也有擔憂。聽說韓國的整容業非常發達,製造了大批的人造俊男美女,不知道一個月後,我將會以什麼樣的一張臉孔出現在家人面前。
在飛機著陸停穩後,金秋附在我耳邊說:“你現在安全了,真羨慕你能重新開始!”
我說:“謝謝!”
我的心裡充滿了苦澀,這次旅行猶如生死之隔,把我和以前的所有隔開,一些熟悉的面孔走馬燈似地從我眼前閃過,李一、王軍、李雪英、林莉、戴嫻……即使他們中有人曾經傷害過我,此時給我的感覺也只是溫暖。我張開手掌,尋找到底哪些紋絡操縱著這次生離死別,這些生命的印記,必定要兢兢業業地陪我一生,容顏可以改變,姓名可以改變,我卻無力改變它們一點一滴。
如果有孟婆湯的話,我會一飲而盡,忘記一切,或許我會少一些痛苦,真真正正地重新開始。
09
一個月之後,當護士把我包裹著我的頭顱的紗布一層層開啟,我的心裡充滿了恐懼,我不敢想象自己變成了什麼樣子。記不清整容醫師在我的臉上做了多少大大小小的手術,我知道我的臉在手術刀下改變著,原先的戴倩正在一點一滴地消失,取而代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