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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
終於在一個多小時後的1:53,我聽見王軍在遠處呼喚我的名字。我站起身,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腳底板上彷彿有無數的細針刺著我,使我走得一路歪斜。王軍看見了我,奔跑起來。我看到了王軍,渾身剛剛凝聚起來的一些氣力,便悄悄流失了,我覺得我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終於在跌倒之前,王軍及時趕到了我的身邊,我倒在了他的懷裡。
一輛汽車經過,明亮的車燈照射到我們身上。王軍看清楚了我的慘狀,大驚失色,大聲問道:“倩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被他的高聲喊叫嚇壞了,我環顧了一下空無一人的街道,總覺得在暗處有人在窺視我們。我耳語似地說:“小點聲。我害怕。”
王軍壓低了聲音,可是他的慌張和疑惑並沒有減弱。“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快告訴我,我都要急瘋了。”
我在他的懷裡瑟瑟發抖,哀聲說:“不要問。王軍,帶我回家好嗎?我要回家。”我的心裡在猶豫著,拿不定主意告訴還是不告訴他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
王軍說:“好,我送你去小區。”
“不,我要回家,回真正的家。”我叫道。
“咱們先回小區,到那兒你換換衣服,天亮後,我再送你回家。”
我點點頭。王軍扶著我向前走,剛邁出幾步,我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王軍柔聲問道,“怎麼了?”
“我的腳好疼。”
王軍看看我赤裸的雙腳,他扶我在路旁的花壇沿上坐下,脫下自己的鞋和襪子,小心翼翼的給我的腳套上他的襪子,穿上他的鞋。他扶我起來,說:“走走看,舒服些了吧。”
我走了幾步,雙腳疼得更厲害了。王軍的鞋對我來說太大了,每走一步,鞋子都摩擦著腳底板,給我帶來更大的痛苦。我說:“我的腳疼得走不動路。”
王軍又扶我坐下,從我的腳上脫下鞋子,穿在他的腳上,然後背對著我蹲在地上,說:“來吧,我揹著你。”
我在王軍再三的催促下,趴在他的背上。他邊走邊說:“要是有個計程車就好了。”
我驚慌地說:“不要打的,也不要讓人看見。我好害怕。”
王軍安慰我說:“好,我聽你的。你千萬不要著急,也不要害怕,有我在呢。”
伏在王軍的背上,我確實踏實了許多。但是聽到他逐漸急促的呼吸聲,我感到了一些不安,我滿懷歉疚地說:“王軍,對不起。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今生今世,我無法報答你了,只好等待來世了。”
“你這是怎麼說話?像是臨終遺言。毛主席他老人家說了,咱們是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離落還早著呢,不許說喪氣話,不管發生什麼,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王軍調動起幽默細胞,儘量把話說得幽默些,說完,故作輕鬆地嘿嘿一笑。
“也許我沒有幾天的活頭了,我真的不甘心。”我的頭無力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喃喃地訴說。殺了人的事實沉重地壓在心頭,我已經無力承受,因此決定告訴王軍。一旦這樣決定,我說話的語調里居然充滿不可思議的平靜,彷彿在講別人的事情:“我殺了人。”
我感覺到王軍在行走中停頓了一下,但他顯然不太相信,他用打趣的口氣說:“才殺了一個呀,不算多。我剛才殺了十個八個的,很過癮是吧?”
“我不是開玩笑,我把陳鵬殺了。”我用非常認真的口吻說。
“誰?”王軍完全停了下來,他有些相信了,看樣子他很震驚。
“輔導員陳鵬。”我進一步說明。
“為什麼?”
“他該死。”
王軍沒有再說話,他又開始向前走,伏在他的背上,我感覺到他步履沉重,舉步維艱。
“我下來自己走吧。”我說。
他堅定地搖搖頭。後來在我的再三堅持下,他放下了我,但他不同意讓我自己走。他稍事休息後,又背起我,繼續趕路。儘管我們很少說話,但是我把心中的恐懼說出來後,輕鬆了許多,好像我的恐懼和苦難已被王軍分擔了。
我們走走停停,經過一個小時的奔波,終於回到了小區。走進房子,因為我們已經習慣了黑暗,所以進屋後並沒有感覺到黑,沒有開燈,王軍徑直揹著我走進臥室,把我放在床上,我們同時癱軟在了床上。在我的身體向後倒下去的時候,我感覺到壓到了另外一個人身體。
與此同時,只聽“哎呦”一聲,一個人大叫起來,接著臥室裡的燈亮了,我看見李一欠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