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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的廣告鋪天蓋地,到處都是吳仁越的頭像和主打歌曲的歌名以及歌曲中的部分歌詞,一楠為了支援吳仁越,特地買了一張新專輯,強烈要求夏桐拿了去讓吳仁越簽名。
“親啊。他不是說了會送你一張嗎?你這麼著急為什麼?”夏桐問。
“他送是送的,這個我買的也是打算要送人的。”一楠搖著夏桐的胳膊。
夏桐有一個月沒見到了吳仁越了,這一個月,她也沒有去看過吳奶奶,因為夏桐不知自己該如何面對。
“親啊,你也知道。我最近在準備“迎新杯”大學生圍棋賽,我真的沒時間去找他,這樣吧。你把CD放我這裡,哪天有時間我再去。”
一楠聽了只好把CD放進了夏桐的包裡,夏桐正忙著給一套圍巾帽子繡花,這是夏桐給慕斯年的奶奶準備的。夏桐記得慕斯遠買鞋墊時說過,他奶奶就喜歡這些以前的手工織品。所以夏桐便想起來給老人家也織一套這個。
這天剛好是週六,夏桐剛把帽子圍巾準備好。下樓正要去找慕斯年,吳明伊的電話來了,說她在大門外的咖啡館等夏桐。
夏桐再怎麼不願意,一想到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在等著自己,也不得不急急忙忙趕到了咖啡館。
眼前的老人一下蒼老了很多,仍是一身長袖繡花旗袍,只是再精緻的妝容也掩蓋不住她臉上黯淡無光的抑鬱之色,眼睛也沒有了夏桐剛見她的神采,夏桐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這也是一個可憐的老人。
“吳奶奶,對不起。”夏桐不知自己該說什麼好。
“夏桐,乖,不哭,吳奶奶沒事,你肯來見我,我就很高興了,聽話,別哭,讓別人看了笑話。”吳明伊的眼睛裡也含著淚。
夏桐點點頭,想起來老人家身體不好,便說:“吳奶奶,我陪您回家吧,有什麼話我們在家裡說。”
吳明伊點點頭,她也是擔心夏桐不肯去見她,不得已才出門來找的夏桐,夏桐肯陪著她,她自然願意回去。
夏桐替老人家拿起椅子上的貂絨外套,親自替老人家穿上,扶著她出門。司機很快把車子開過來,快到家門口時,吳明伊突然說想去未名湖邊走走。
夏桐擔心她著涼,可是老人家眼裡的渴望讓夏桐不忍拒絕,想了想,便把自己給慕奶奶織的帽子和圍巾替老人家圍上了,這是最好的羊絨線織的,既輕巧又保暖。
“真暖和,你自己織的?”
“嗯,送給吳奶奶的。”夏桐只好這樣說,反正自己趕一個星期,就能趕出來一套。
“真好看。”吳明伊摸著圍巾,笑了笑。
不知為什麼,夏桐看著吳明伊的笑容,想起了自己的外婆,也是這樣摸著夏桐送的圍巾,摸著圍巾上的繡花,說了“真好看”幾個字,臉上卻是孩童般純真的微笑,可惜,她只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眼前的吳奶奶,該不會也接受不了爺爺離世的打擊,精神抑鬱了吧?
想到這裡,夏桐扶著吳明伊,果斷地走進了北大的南門,如果回憶能讓老人家快樂起來,夏桐就陪著她一起追憶吧。
一老一小,沿著湖邊的小路,慢慢地走著,未名湖已經結冰了,冰面上已經有開始溜冰的人,不過不多,只是沿著湖邊,並沒有到中間去。
“我家祖籍就是北京的,我父親是庚子賠款出去的留美學生,畢業後沒有回國,在美國從事西藥研究工作,一直到抗戰結束後,家父以為戰爭已經結束,加上我的奶奶年歲已高,想要落葉歸根,於是我們全家在民國三十四年,也就是一九四五年冬天回到北京,在北京開了一家西藥廠,我父親仍是從事西藥的生產和研究,同時也開了一家西醫院。北平解放前夕,當時的國民政府邀請我父親去臺灣,我父親沒有答應,因為北平有他的家,他的根。”
老人說了一會話,似乎有些累了,看了看湖邊嬉戲的人群,嘆了口氣,夏桐猜下面該提到自己的爺爺了。
果然,吳明伊看著成雙成對洋溢著青春笑臉的小夥子和小姑娘,幽幽地說道:“我和你爺爺是同一屆燕京大學的學生,我們是在報到的時候認識的,我丟三落四的居然把錄取通知書弄沒了,正巧是你爺爺撿到的,沒想到我們還同屬一個系,兩人就這樣開始了來往,在一起過了兩年無憂無慮的好時光。後來,大陸開始搞運動,三反五反,我們家天天有人來檢查,喝令交代各種各樣的問題,一次又一次,我的父親不堪其辱,已經萌生了去意,最後促使他下定決心是因為我奶奶的離去,我奶奶一走,我父親也沒什麼可留戀的,定好了從香港過境,回到美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