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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北京來的,聽說這個季節井岡山的映山紅開得漂亮,過來看看。”
“要看映山紅還不有的是?你瞧見對面的山沒有,山上都是,就是有一點,小心蛇。對了,你說你是從哪裡來的,北京?”
“北京,老人家去過北京?”
“那倒沒有,家裡有一個小輩親戚在北京唸書。”
夏桐不僅是夏家的驕傲,也是他羅柏祥的驕傲,早在夏桐考上北京的大學後,羅柏祥逢人就願意說說夏桐,加上夏桐現在能耐了,能掙錢了還不忘他這個老舅公,羅柏祥的面上更有光了,提起夏桐的次數比提起他自己家的幾個孩子還多,關鍵是一說夏桐人家都認識,誰曉得他羅柏祥的孫子孫女是誰?
“哦,這麼個小山村還能有考進北京的大學生?”吳仁越故意問。
“嘿?小後生怎麼講話呢?我這外甥孫女本事大著呢。前不久剛從香港拿了一個什麼獎回來,那是五萬港幣,聽說還要去日本比賽。這孩子,學習好,寫字好,下棋好,不光村裡人曉得,這鎮上打聽打聽去,誰不曉得我家外甥孫女是個有本事的人 ?'…87book'”
吳仁越沒想到這麼巧,居然碰上的是夏桐的親戚,他只是不明白這外甥孫女是一個什麼概念,沒搞懂他跟夏桐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他也沒聽夏桐提起過老家還有什麼親戚。
“不能吧,農村的孩子有這麼厲害?農村的孩子不是要種地餵豬嗎?哪裡有時間學這些?”
“這你就不知道了,我那個妹夫就是一個大學生,說的一口好官話,還說的一口好外國話,人家可是正經的什麼北京大學畢業的,要不是走的早,他們也不能窩在這山溝裡。”
興許是心裡積壓的太久了,羅柏祥一直想找人說說夏世軒的事情,可村子的人都熟悉這段往事,不少人當年都是抱著嫉妒的心理看著羅水蓮嫁給一個城裡來的大學生,這個大學生不光學問好,長得也好,聽說家裡還有錢,這樣便宜的好事怎麼就攤在了羅水蓮的身上?
這種嫉妒心理在幾個月後羅水蓮從上海抱回一個骨灰盒時,有的化為同情,有的化為嘲笑,總之,羅水蓮閉口不提夏世軒,也不讓羅柏祥提。
這不,羅柏祥遇到了一個外地人,一個他認為萍水相逢的外地人,說說心理積壓的話也不錯,反正對方也不知誰是誰,就當聽故事一樣,聽完就走人。哪裡會想到,對方居然是正主,是夏家的正經後人。
吳仁越見羅柏祥提到了爺爺,更熱情了,又遞了一根菸過去,親自替羅柏祥點上,然後問:“你老人家說笑吧?北京大學畢業的大學生能在你們這山溝裡?他來做什麼?種地?”
“這你就不曉得了,當年這裡附近有不少三線廠,他是廠裡的技術員,本事大著呢,聽說那些技術員不少是從上海來的。”
“那後來呢?”
“後來,沒有後來,結婚沒多久就走了,當時二個月沒有回來,我妹子去上海找他,只抱回了一個骨灰盒?”
“那家裡沒有別人嗎?就沒有人來找他的後人,你不是說他們家是有錢人家,怎麼沒把他的後人接出去?”
“也不是沒有,聽說文革一開始,都逃到國外去了,怎麼走的我不知道。”
“走到國外後來也可以回來的吧?除非他們家人都沒了,你妹夫的父母要是活著有多大?”
“這話我也不是沒想過,就算他父母沒了,我妹夫還有一個妹妹,那個怎麼也沒回來過?沒道理啊,來,後生,你來分析這個事,你也是城裡人,如果你知道你哥哥有一個遺腹子在鄉下,你手裡相當有錢,你會找到這個孩子,幫著一起撫養他長大嗎?”
“我會。”吳仁越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姑奶,這個姑奶應該還活著,只是她會在世界的哪個角落呢?
“哎呀,我那個妹子也不曉得在上海受了什麼氣,回來閉口不提夏家,我估摸著老人也未必就走了,他們有錢人吃的好,會保養,現在活到九十多歲的不有的是?你說,他們要是曉得夏家有後,該有多高興?”
吳仁越跟羅柏祥談了有一個多小時,還是羅柏祥的孫子雙生來找他,吳仁越才不得不起身離去,臨去把手裡的一包煙都送給了羅柏祥,羅柏祥在吳仁越走後,才想起來這個小後生怎麼看著有些面熟?
這一個多小時,吳仁越從羅柏祥嘴裡探到的訊息基本夏桐都提過,唯一有點價值的是知道自己有個姑奶,還有就是自己的爺爺一些生平小事,比如愛吃麵食,愛看書,也看外文書,個性隨和,不大愛笑,好像總有心事,這些是夏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