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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個月,甚至一、兩年,最終還不能足額領齊。加之,上有老人,下有孩子,正是用錢的時候,幾乎都沒有多少積蓄,根本沒有做大生意的本錢和經驗。
當然,年輕的未婚人士不再這個範圍之內,因為年輕就是本錢,沒有結婚就沒有負擔,他們隨時可以外出,到經濟發達的地方去打工。這也是縣城裡,無論農村,還是城裡的年輕人最實在、最光明的出路。家庭條件好的,可以先上大學,學一個專業,有個一技之長,再謀一個“白領”的、體面的職業;經濟條件差點兒的,中學畢業,十七、八歲,拿青春做賭注,帶著夢想的行囊,就外出謀生了。模樣好、身材好的,可以到酒樓、茶樓、賓館打工,吃吃“青春飯”;模樣差點兒,身體好的,可以到工廠的流水線上去掙錢。所以,最艱難的就算三十、四十來歲的下崗、失業人員,他們有太多的牽掛,老人、孩子,都需要他們照顧。比起十七、八歲,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你已經老了,原先學習的專業知識已經過時,或許已經荒蕪了,面對每年一撥一撥的高等院校畢業的專科、本科、研究生,你的學歷根本不好意思拿出來。至於工作經驗,年輕人適應環境的能力,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極強,在社會上闖蕩半年,最多一、兩年,就能獲得所謂的“經驗”。許書偉就正處在這個尷尬的境地,他找了幾天工作,一點兒希望都沒有,明知道今天和昨天一樣,只有失望等待他,他還是鼓起勇氣出了門,這樣或許會給雁鴻一點兒希望吧。
許書偉極目遠眺,天際邊西下的太陽,染紅了它近旁的宛如綢帶般的雲霞,紅彤彤的落日的餘輝溫柔的照射著大地,給人朝陽般暖洋洋的感覺,但是,這畢竟不是朝陽,朝陽要比夕陽有力的多,那是一種越來越亮的光照,遠比這越來越黯淡的光輝朝氣蓬勃的多。“常言到:‘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許書偉嘆息到,傍晚沒落的傷感景象,使得他本來就消沉的心情更加消沉,“又是毫無收穫的一天!這算怎麼回事?一個連生存都成問題的人,是沒有權力想‘自尊心’的。人,首先得活下去!我也是太自私了,如果我愛家人勝過愛自己,就不會一點兒委屈都忍受不了。”無情的事實讓許書偉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深感懷疑,美好的願望、崇高的信念、自強不息的精神,被殘酷的現實越擠越遠,甚至有些虛無縹緲了。此時此刻,許書偉覺得自己先前信仰和追求的人生境界,所謂“靈魂的愉快——讓靈魂平靜、安泰地生活著,不為任何恐懼、迷信或其他情感所苦惱”,變得遙不可及,顯得萬分的荒唐、可笑了。“是啊,倒是馬斯洛提出的人的需要層次更加讓人信服,人在沒有滿足最起碼的‘生理需要’、‘安全需要’的時候,是沒有辦法去實現更高層次的‘自尊需要’、‘自我實現’的需要的!”許書偉心裡想到,現實是會毫不留情的讓人變得“現實”的。
是回家的時候了,許書偉抄近道拐進一條小衚衕,衚衕裡飄蕩著鍋碗瓢盆的交響曲和飯菜的香味。許書偉三步並作兩步走出衚衕,踏上大馬路,並且快速穿過公路。快到家了,許書偉努力收起深沉的失望,他想他不能增加雁鴻的心理負擔。許書偉回到家,雁鴻正在廚房做飯,看見許書偉回來了,她探出頭對他說到:“累了吧?你先休息一會兒,飯好了,我叫你。”
許書偉來到廚房,拿起菜籃子裡的蔬菜,一邊摘菜,一邊故作輕鬆的對雁鴻說到:“我不累,雁鴻,你還記得朱冰嗎?”
“把你手裡的菜放下,要炒的菜我都準備好了。”雁鴻扭頭看見許書偉手裡的青菜,連忙說到:“朱冰,哪個朱冰?”
“是以前廠裡的同事。他是廠裡的成品保管員,因為粗心大意弄錯了賬,當時的廠長就認定他貪汙,還揚言要關他。我當時替他說過公道話,堅持廠領導沒有權力關他,並且堅決要求重新認真查賬。為此,我和領導的關係弄得很緊張。不過,最後總算還了朱冰清白,可是,他卻無意再在廠裡上班,毅然辭掉了工作。沒有想到這個朱冰到外地闖蕩了這些年,倒也站住了腳,開了一家貿易公司,如今生意做的風生水起。前段時間,他給我來了一封信,他聽說酒廠倒閉了,問我有什麼打算,願不願意到他那兒去?”
“書偉,你想去嗎?”雁鴻停下手裡的活兒,許書偉的話很讓她意外。
“我原先是不打算去的,只是,你也看到了,要找一份兒工作實在是太難了,我想或許應該去試一試。”
“書偉,你一個人遠走他鄉,我不放心;把我一個人留在家裡,你能安心在外工作嗎?”
“說心裡話,就是因為放心不下你,出去工作的事兒,我連想都沒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