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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書偉極目遠眺,天際邊西下的太陽,染紅了它近旁的宛如綢帶般的雲霞,紅彤彤的落日的餘輝溫柔的照射著大地,給人朝陽般暖洋洋的感覺,但是,這畢竟不是朝陽,朝陽要比夕陽有力的多,那是一種越來越亮的光照,遠比這越來越黯淡的光輝朝氣蓬勃的多。“常言到:‘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許書偉嘆息到,傍晚沒落的傷感景象,使得他本來就消沉的心情更加消沉,“又是毫無收穫的一天!這算怎麼回事?一個連生存都成問題的人,是沒有權力想‘自尊心’的。人,首先得活下去!我也是太自私了,如果我愛家人勝過愛自己,就不會一點兒委屈都忍受不了。”無情的事實讓許書偉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深感懷疑,美好的願望、崇高的信念、自強不息的精神,被殘酷的現實越擠越遠,甚至有些虛無縹緲了。此時此刻,許書偉覺得自己先前信仰和追求的人生境界,所謂“靈魂的愉快——讓靈魂平靜、安泰地生活著,不為任何恐懼、迷信或其他情感所苦惱”,變得遙不可及,顯得萬分的荒唐、可笑了。“是啊,倒是馬斯洛提出的人的需要層次更加讓人信服,人在沒有滿足最起碼的‘生理需要’、‘安全需要’的時候,是沒有辦法去實現更高層次的‘自尊需要’、‘自我實現’的需要的!”許書偉心裡想到,現實是會毫不留情的讓人變得“現實”的。
是回家的時候了,許書偉抄近道拐進一條小衚衕,衚衕裡飄蕩著鍋碗瓢盆的交響曲和飯菜的香味。許書偉三步並作兩步走出衚衕,踏上大馬路,並且快速穿過公路。快到家了,許書偉努力收起深沉的失望,他想他不能增加雁鴻的心理負擔。許書偉回到家,雁鴻正在廚房做飯,看見許書偉回來了,她探出頭對他說到:“累了吧?你先休息一會兒,飯好了,我叫你。”
許書偉來到廚房,拿起菜籃子裡的蔬菜,一邊摘菜,一邊故作輕鬆的對雁鴻說到:“我不累,雁鴻,你還記得朱冰嗎?”
“把你手裡的菜放下,要炒的菜我都準備好了。”雁鴻扭頭看見許書偉手裡的青菜,連忙說到:“朱冰,哪個朱冰?”
“是以前廠裡的同事。他是廠裡的成品保管員,因為粗心大意弄錯了賬,當時的廠長就認定他貪汙,還揚言要關他。我當時替他說過公道話,堅持廠領導沒有權力關他,並且堅決要求重新認真查賬。為此,我和領導的關係弄得很緊張。不過,最後總算還了朱冰清白,可是,他卻無意再在廠裡上班,毅然辭掉了工作。沒有想到這個朱冰到外地闖蕩了這些年,倒也站住了腳,開了一家貿易公司,如今生意做的風生水起。前段時間,他給我來了一封信,他聽說酒廠倒閉了,問我有什麼打算,願不願意到他那兒去?”
“書偉,你想去嗎?”雁鴻停下手裡的活兒,許書偉的話很讓她意外。
“我原先是不打算去的,只是,你也看到了,要找一份兒工作實在是太難了,我想或許應該去試一試。”
“書偉,你一個人遠走他鄉,我不放心;把我一個人留在家裡,你能安心在外工作嗎?”
“說心裡話,就是因為放心不下你,出去工作的事兒,我連想都沒有想過。只是現在,怎麼辦呢?總得有個工作,總得掙錢嘛。”
“這個我明白。可是,除了愛,我們還有什麼呢?有丈夫、有妻子、有孩子,才是一個完整的、真正意義上的家。缺少其中任何一個,家庭都是不完整的,都是令人遺憾的。我們的孩子,再過幾個月就要出生了,你忍心這個時候離開嗎?”短暫的沉默,許書偉看著雁鴻望向他的柔和的目光,再也沒有勇氣說外出工作的事情了。
“要不,我再回魯哥的商場上班?”許書偉又一次試探的問到。
“這種話你最好不要再講了,我是無論如可不會讓你回去的。”
“可是,雁鴻,我們得工作,才能生活的下去啊。事實證明,我們都太幼稚了,‘自尊心’、‘同情心’的代價太大,我們根本付不起。”
“書偉,你後悔了?”雁鴻問到,只見許書偉埋下了頭。
“比起後悔,我更羞愧。”許書偉盯著腳下的地板,低聲說到。
“書偉,別這樣垂頭喪氣,我們的境況並不是最糟糕的……今天,我到菜市場去買菜,半路上皮鞋的鞋絆兒壞了,我就到最近的鞋攤去修鞋。我到鞋攤兒時,正好有個中年婦女修好鞋離開,於是我坐到她的位子上。那是一個矮條凳,坐在我旁邊的是一個身體強健的青年男子,穿著一件洗的很舊的、過時的花格衣服,衣服很扎眼,一點兒都不合身,尤其是他那雙黑色的皮鞋,完全破爛的不成樣子了,還有他腳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