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點沸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焦炭了。
回到家,才把香粉放到床頭櫃上,妙妙便“蹭”地跳上來,圍著粉盒不斷地嗅。
“要不要試試?”我開啟盒蓋問她。
她好奇地湊近了去聞,只一下,就甩著頭打了好幾個噴嚏。
這情景正好被進來的玄麒看到:“哈哈,你也過敏啊,說明你不是美女。”
妙妙相當不滿地大叫一聲,轉身跑了出去。
“呀,生氣了……”玄麒探頭向外看了看。
我把上次沈天暉留在這裡的逗貓棒扔給他:“去,陪她玩一會兒,我們一整天都在上課,就她一個人在家,也挺無聊的。”
他接過晃了晃:“你還真把她當貓了。”
我丟出個白眼:“誰買的貓糧?誰買的貓沙?”
他聽了,一愣,拿好逗貓棒,訕訕笑著走了。
房間裡霎時安靜下來,我靠在床頭,香粉的氣味一陣陣傳來,忽然覺得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疲倦,腦子裡什麼想法都沒有,只是呆呆地看著窗外的院子。
院子裡種著棵枇杷樹,已經長得相當高大,在街上已經落了不少黃葉的時候,依然還綠油油的,只是,從來沒有見它開過花,更不要說結果。樹旁邊,有一張小方桌,是爺爺在我們小時候親手做的,那時最開心的,便是每個夏天的夜晚,和一群小朋友滿院子的瘋跑,跑累了,就到桌上拿一片爺爺切好的西瓜。現在再回想起來,那群陪我們度過美好時光的小朋友,大部分,應該都不是人。
我嘆口氣,對童年既懷念,又覺得有點後怕。
想著想著,眼皮漸覺沉重,不知不覺的,就迷迷糊糊起來。
朦朧間,只覺得香粉的氣味越來越濃郁,到最後,竟嗆得我全然沒了睡意。
一睜眼,就看到在床斜對面的梳妝檯前,好像坐著個人。外面已經暗了,房間裡沒有開燈,影影綽綽地看不真切。
“玄麒?”我用肘支著,抬起上半身,“妙妙?巫煬?沈天暉?”
把家裡可能出現的人都叫了一遍,那邊沒什麼反應。
“誰?說話。”坐起來,又問一遍。
沒有迴音,那個人抬起手,開始緩慢地梳起頭來。
我腦袋裡“嗡”一下,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妙,因為從動作看,這個人應該是長髮,而家裡留著長髮的,只有我一個人。
握好匕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過去看看。
床和梳妝檯,分別位於房間的兩個對角,梳妝檯的鏡子,緊靠著門邊的牆壁,雖然門開著,但那裡仍然是黑漆漆的一團,看不清那人的臉。
我慢慢走過去,赫然發現,這個人,竟然是季琳。
“季琳?”我伸手想去搭她的肩膀。
手伸過去,卻沒有碰到任何東西,出乎意料,可又覺得是意料之中。
無奈,只能站著,看著她一下一下地梳頭。她的頭髮看起來又軟又滑,梳子滑過,發出輕微的“嘶嘶”聲。
梳了一會兒,大概覺得差不多了,她將頭髮往後一甩,變戲法似的拿出個鮮紅的髮箍,把散落的劉海朝後箍好,露出光潔的額頭,接著,又拿著粉盒,開始撲起粉來。
我這時才看清,她面前的檯面上,放著個粉色的化妝包,東西,就是從這裡面拿出來的。
她撲得很慢,相當仔細,先薄薄地灑上一層,一點一點地推開、按勻,再灑上一層,推開、按勻,這樣反反覆覆地足足灑了三四層,接著抬起頭,再按同樣的步驟,在脖子上撲上粉,然後,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滿意地笑起來。
雪白的香粉,把她弄得毫無血色,完完全全像一個沒有生命的瓷娃娃。
看著看著,她忽然發現了幾處需要修補的地方,急忙拿著粉又一陣撲,這次撲完,才覺得完美,意猶未盡地從包裡掏出眉粉、眼線筆、睫毛膏、睫毛夾、腮紅、眼影和唇彩,滿滿當當地把鏡子前所剩不多的空間都擠滿了。
此刻季琳的樣子,幾乎看不出任何異樣,除了臉塗得太白之外,完全就是一個在認真化妝的女孩。她稍稍掃了點眉粉,用筆描出兩條長長的黑色眼線,在眼尾處,還勾了嫵媚的上揚弧度,用夾子把睫毛夾翹後,又一層一層地刷上睫毛膏,塗上眼影,笑著打上腮紅,最後,嘟著嘴,在唇上抹上了大紅色的亮晶晶的唇彩。
等一切都打理完畢,她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看了很久,久得我幾乎要以為事情會就此結束。
“好漂亮……”忽然,她喃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