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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已發覺了對方試圖掩蓋著的事實。
其實只是很小的、很細微的一個動作。
在大量的蟲群包圍中,玩家總會下意識的轉向身後。
而當她察覺到來自後方的攻擊之時,玩家會下意識的,就像護住要害那般,以手捂住後頸,以此防備有可能的攻擊。
玩家的體力早已被消耗殆盡,苟延殘喘的苦苦掙扎在蟲群之中。
——是時候給她最後一擊了。
真正的獵人已提起了刀。
首先操控蟲群誘使她的轉向。
玩家的對陣經驗不足在這一點上也能看出來。她實在太容易被讀懂,這一次手足無措之時,行動便會迴歸最為簡單的那一套模式。
這是許多包括咒術師在內的初心者都會犯下的錯誤。
伏黑甚爾熟練的繞到了玩家身後,玩家沒有分毫察覺。
於是,猛虎探出了爪牙。
先是集中使用多數蟲子瞄準她的後頸。玩家既然沒有招式對敵,她的應對就只能採取迴避。
果然,亦是在伏黑甚爾的算計之中。
玩家倉皇轉身。
向斜後方望去時,映落在玩家視網膜上的是伏黑甚爾手持釈魂刀,自後方狠狠貫穿自己脖子時的扭曲笑顏。
亦是在這一刻,玩家終於露出了笑容。
她聽見甚爾說道:
“看來這次是真的結束了啊。”
玩家又一次向甚爾伸出了手。
“所謂‘玩家’也不過如此嘛。”——這句話卡在喉中,甚爾的表情又勝券在握逐漸演變為驚愕。而亦是在他的刀身刺穿玩家脖子的同時,玩家的手指碰觸到了甚爾手臂。
羽毛狀的黑色紋路在甚爾小臂上生長蔓延,直到環繞成一個圈。
就像某種束縛一般。
“是啊,看來這次是真的結束了。”
本該被“命中弱點”而就此消散的幽靈,卻遲遲不肯謝幕。
甚爾已經意識到了什麼,猛地向後退去。
可是,這時候已經遲了。
玩家臉上顯露出了與伏黑甚爾如出一轍的,“獵物上鉤後”的戲謔神色:
“抓到你了。”
甚爾再想向退遠些,卻發現身體半點都動彈不得了。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出聲:
“你莫非——”
“誒嘿☆”
玩家才向甚爾露出一個暢快的笑容:“對,沒錯,我就是演的。”
雖內心多少猜到一些,甚爾仍忍不住向玩家狠狠瞪去。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彙:“演·的?”
“對,要不然呢?”
仍然是五條悟外貌,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玩家的表情就更顯得欠扁了:“我確實沒怎麼戰鬥過,畢竟我是死宅嘛。不過我自認為我的演技還不算差。這不,您不就直勾勾的上當了嘛?”
伏黑甚爾試圖以眼神殺死玩家——半晌無果,只得放棄掙扎,變成死魚眼望天空:“就當是我敗了吧。要殺要剮隨你了。”
“那你先聽我分析一波。不就是戰術嗎,誰不會呢?”
剛制服了甚爾的玩家顯得還十分興奮:“你們這些戰鬥的老手反而容易走進一些誤區。”
“比如說你們總是會習慣性地以為,所有的存在都會有其弱點。”
“越是強大的敵人,弱點或許會藏的很深,一旦找到,這個弱點也會顯得越為致命。”
玩家對甚爾笑道:
“你剛才也這麼想了吧: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不懼怕咒具,攻擊全免疫,不畏懼任何傷害的存在呢?”
“我說任何攻擊都不會對我奏效,但你就是不信。不僅不信,還固執的覺得我也一定會有弱點——只要你找到它,這場戰鬥就是你的勝利。”
甚爾的確是這麼想的,他無可反駁。
只是對著“五條悟”——或稱玩家的那張欠扁的臉,甚爾又實在忍不了心中火氣。
他整個身體只有五官能動,甚爾只能翻了個白眼以表達他的憤懣。
玩家聲情並茂的繼續炫耀著:
“人總是更傾向於相信自己推理得出的結論。所以我順著你的思路隨便演了一下,你就立刻相信了。”
“你以為是你看穿了我……”
“但實際上是我看穿了你看穿了我。專門針對你的思維誤區,故意展示給了你‘可乘之機’。”
“你算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