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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雖在深水裡,可靈障之內卻無半點水珠,反而空氣之清新,比陸地尚有過之。凌影不由暗暗稱奇,此時到了城關門下,島民對著牆頭一通怪叫,城內傳來響應聲,接著一陣木櫓轉動的聲音傳來,眼前的城門便緩緩升起。
門後是由白石砌成的廣場,廣場上早有人等候著島民的歸來。這些人中有男有女,身披獸皮,唯獨當行一老者,身上所著之衣獨為布造,其上繪有各種抽象的圖案,一看便知身份非凡。
在見到歸來島民獻上龜魚內丹時,老者喜顏於色。可見到凌影三個奇裝異服的外來人時,老者臉色卻不由一變。幸得那赤紅紋身的壯漢與老者一番耳語,這老者的臉色才緩和了下來。他揮了揮手,身後便有人接過龜魚的內丹,接著便匆忙行往廣場後的巨殿。
那老者卻上前對凌影幾人嘰哩呱啦地說了一通,但明顯雙方的語言系統並不一樣,凌影只有苦笑搖頭,表示自己聽不明白。老者翻了翻白眼,冷不防卻從他嘴裡吐出一句漢語:“你們是誰?”
凌影三人頓時呆住,要知道這些島民在上古某個時期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整個氏族和島嶼都陷入歸墟之內,又為靈障保護在裡海之中。按理來說,他們的語言體系應該還是上古的語言,可這老者嘴裡說出的漢語儘管發音生澀,且咬字不甚清楚,可起碼可以讓凌影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這可比用手勢和圖畫來溝通要強上百倍。
“老人家,你會說漢語?”凌影連忙問道,生怕剛才自己聽錯了。
那老頭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我可不知道什麼漢語不漢語的,反正說這種語言的,便當是外海之民了。”
原來,歸墟現象並非絕無僅有。當海面出現歸墟奇象時,不時有在南海作業的漁民被捲入其中。幸得不死又為島民所發現,便會被帶到這水宮中生活。歸墟之中沒有出口,這些人最後便終老在水宮裡。而老者的漢語便是在這些人身上習得。但這門在上古遺族看來很神秘的語言,卻只有族內長老有權學習。
不過這老者雖說得出漢語,但所習漢語也不知道是哪個時期的,有些發音凌影聽都沒聽過。還好是同個語言體系,遇到聽不懂的,又比又畫之下還能夠明白個六分。兩人這一說便過了大半天,但凌影卻弄清了這裡海和島民的一些情況。
這歸墟中的氏族名為羿,至於和射日的后羿有沒關係,凌影便不得而知。而老者名為薩隆,是羿的長者,那紋著赤約圖騰的壯漢叫塔其布,則是羿的猛士。從塔其布的嘴中得知凌影幾人幫助羿的族民擊退了控電魔狼--蒼,羿族向來尊敬真正的勇士,所以長老薩隆才將羿族為何會居於歸墟之事據實相告。
根據羿族先人代代相傳的傳說,羿族其先和上古氏族並無區別,都是居於外海之上。只是羿族居於海濱,以捕漁為生。卻說有一天,天空為黑雲所罩,宇宙中傳來轟隆的天崩之音,羿族人張惶逃命,但既是天崩,又能逃到哪去。突然間,黑雲籠罩的天空中放大光華,有銀白瑞氣自東方跨空而來,最後墮於羿族居地的後方山林中。
故老相告,黑雲遮日,華光衝鬥,墮於西南。當其時,強能烈光四逸,海中無端捲起千層巨浪,聲勢駭人。當光散去後,羿族居地如同發生了大地震般,地裂屋塌,死人無數。但羿族人還沒從幾乎被滅族的悲痛中走出來,卻發現那華光墮地之處,群山間現水瓶狀缺口,在千丈山崖中生碧水深潭,潭中有奇光逸出。
當時,羿族的悍勇之士畏不懼死,為了弄清幾乎將氏族全滅的奇光究竟為何物,十名猛士下得深潭,最終只有一人得以生還。那人帶來訊息,潭中有散發著異彩的神像。神像作天人狀,人一接近,便能感受到那莫以能御的天威迫力,至此,剩餘的羿族人將神像供奉起來,每月朝潭中投入魚蝦之物以貢奉神靈。
此後又過百年,羿族人所居之地發生地裂之象。當陸地往海中下沉,羿族人以為人人必死時,自那聖潭中卻有奇光射出,將羿族人所居之地全數包裹其來。最終羿族及居地一起沉入海內,卻為形如圓球的靈光所護,終在海中存活了下來。
當時天崩地裂,沉入海中的羿族居地雖有靈光守護,但陷入海面之時亦倒灌進巨量的海水,便形成了如今的裡海。而靈光之內,萬物得以滋長,又過百年,卻漸漸滋生出奇獸異物。在這些能力各異的奇獸威脅下,羿族人漸漸難以在陸地上生存,而觀深潭中神像各生靈障。長寬大如城郭,且其內竟有空氣,於是羿族人在潭中靈障中建起水宮,最後終全族遷移到水下生活。
薩隆說到此處,凌影已經可以基本確定,那被羿族人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