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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哭了多久,母女兩才慢慢止住,董氏臉上的神色恢復平靜,只抱著休竹卻不說話。屋子裡安靜地只能聽見窗外呼嘯的北風。
遠遠傳來二更的鼓聲,董氏才動了動,快速地從懷裡拿出一隻盒子,遞給休竹,囑託道:“好生收著,別給其他人瞧。”
休竹有幾分疑惑,抬頭,董氏抹了一把眼角的淚痕,開啟門出去了。休竹滿腹疑惑地開啟盒子看了一眼。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只覺得心跳加快,臉紅耳赤。急急忙忙合上蓋子,不由分說地跑去床邊藏在枕頭底下。
然後像做了壞事一樣,心虛地等待碧翠她們進來。
原諒休竹的無知,她從來不知道古代那啥教育,竟然是立體版本的,還是手工不錯的工藝品,材質雖然是常見的木頭。
躺在床上,心跳都還沒有恢復正常,好容易閉上眼,結果被自己的一個夢給嚇醒了。她居然夢見了靖南王那副欠扁的模樣!
碧翠已經起來,正要叫醒休竹,見她睜著眼,就出去叫丫頭們進來服侍休竹洗臉。趁著這個空擋,休竹就把那盒子放在了自己的貼身衣裳的箱子裡。
彼時,才五更天不到,院子裡的腳步聲就密集起來,便有喜娘進來說吉祥話兒,丫頭們給浴盆裡放滿了水,撒了花瓣,服侍休竹沐浴更衣。從裡到外,皆是新的。尚未收拾妥當,任姑媽、任休蓮、任休桃、董氏便來了。
在喜娘唱諾的聲中,董氏最後一次給休竹梳頭,幾次都差點兒哭出來,任姑媽便在一邊勸著。
梳了頭,碧翠端來點心,休竹吃了三塊,喜娘便開始給休竹化妝。給臉上撲粉施胭脂,唇上抹胭脂膏子,就再不許進食了。雖說當新娘是女人最幸福的一天,然,也絕對是女人最累的一天。
衣穿了多少層休竹沒記住,喜娘說穿的越多越吉祥,她也只好穿了,現在屋子裡人一多,就熱得不得了。如果再把那些頭飾戴上,還要這樣頂一天,休竹只想想就覺得脖子痠疼了。
天亮的時候,終於收拾妥當,兩個小丫頭抬著穿衣鏡過來。鏡子裡的女孩頭戴鳳冠,上身內穿紅娟衫,外套繡花紅袍,頸上戴著赤金項圈天官鎖,胸掛照妖鏡,肩披霞帔,肩上挎個子孫袋,手臂纏了定手銀。下身穿著紅裙、紅褲、紅緞繡花鞋,一身紅色,喜氣洋洋。
如果不是臉頰肥嘟嘟的,休竹差點兒認不出鏡子裡的新娘就是自己。然後,心裡覺得感覺怪怪的,似是有一口氣憋在胸膛裡,還有點兒緊張和忐忑。
出神之際,又來了許多人,在眾人的寒暄道喜聲中,碧翠和冬靈一左一右扶著休竹出來,去向老太太、任老爺、董氏磕頭。作為任家的女孩兒,最後一次給他們磕頭,那一刻,休竹終是沒忍住,眼淚接連地滴落下來。
老太太眼眶也溼潤了,忙叫徐媽媽攙扶休竹起身,說了些教誨吉祥的話兒。休竹又走到任老爺跟前,對於這個對子女不負責的父親,休竹心裡從來就沒有怨懟,有時候她甚至想,作為任家的女孩兒,到底也比紅樓裡的迎春幸運,至少任老爺不會將女兒賣了。
那任老爺心中也不知想起了什麼,見休竹在自己跟前跪下,竟也落下淚來。任姑媽在一旁勸了幾句,他忙叫身邊的媽媽將休竹扶起來,張嘴想說幾句話,卻也不知從何處開口。
休竹又走到董氏跟前,跪下去,深深地磕了三個頭。董氏只咬著牙,強忍著,眼淚依舊撲簌撲簌地滴落。任姑媽又勸她幾句,說今個兒是休竹的大喜日子。董氏慢慢止住,不忍多看休竹,怕會勾起更多的眼淚,直揮手叫碧翠等扶著休竹回去,她則低著頭抹淚。
休竹走了兩步,扭頭深深地看了董氏一眼,從此以後,她再不能時時在董氏跟前撒嬌了,以後,自己還有能撒嬌的物件嗎?
各種情緒在胸膛裡匯聚,休竹長長地吐口氣。想借著風將這些情緒吹散,而拿出足夠的勇氣去面對即將要面對的一切。
辰時四刻,靖南王府迎親的隊伍到了任家大門口。底下的人頓時忙碌起來,賓客也擁著去看熱鬧,休竹的屋裡就剩下任家幾個姐妹了。
任休桃再也忍不住了,撲進休竹懷裡,抓著她的手大哭起來。任休蓮、任休蘭皆動容,只忍住沒哭。又笑著安慰任休桃:“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你們好歹都在一塊兒,只有我,隔得那麼遠……”任休蓮說著哭起來。
休竹抓著她的手說著安慰的話兒,任休蘭也低聲勸了任休蓮幾句,唯獨任休月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發呆。方才她進來的時候,特意數了數院子裡的嫁妝,竟比自己多了好些!想來王姨娘的話並沒有錯,定是董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