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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看我爸爸,我們稍微談了談。”
那是在醫院裡。大廳肅穆,晨光灑下,生死如流水般在這裡輕輕滑過。
靳知遠說:“你爸爸最放不下的是他的公司。這段時間他很忙,你家新廠的流水線剛開始生產,那些產品是第一批發到國外的訂單,沒想到昨天他忽然犯了病……我估計,他心裡還是放不下那些產品。”
“這一批我可以幫忙看著,但是接下來公司的運作,我就不好插手了。”
和他相比,自己還是有些稚嫩,吳宸張口結舌的站著,想要反駁,卻又被他截住了話題:“我知道你的意思,搞股份制?請經理?現在的民營企業,像你爸的公司這樣,管理上缺陷很多,那些東西不過是紙上談兵。”
有些事不會是永遠的秘密,好比靳家的起伏。吳宸多少曾經聽父親提起過,不過都是外人的談資和猜測,永遠有些和事實不沾邊。可是此刻吳宸從心底明瞭了,這個男人一定經歷過那些,不然不會這樣舉重若輕的告訴別人該怎麼做。而從他的臉上,似乎也看不出母親剛剛去世後的晦暗神色。他語氣平淡,話語如清茶:“其實無所謂,我們誰都不能替誰選擇。”可是氣勢那麼強,一瞬間彷彿走過了千山萬水。吳宸無可辯駁,想起父親的病容,心頭越發的沉甸甸。
吳總的手術很成功,而他回研究所辭職,變數之快,讓周圍的親朋好友、單位中的領導都是措手不及。qǐζǔü頂頭上司對於這樣一個大好的科研骨幹離開很是不捨,挽留了數次後,聽說了他家的情況,這才幫他辦理離職手續。
他第一次坐上談判桌。秘書忙碌的在佈置,工程師也一應到齊,等著國外的客戶。還是之前的印度客戶,顯然是因為滿意之前冰箱的電機,這次趕著來定製同一系列的空調電機。
靳知遠皺著眉頭看了看客戶的報價,輕輕用筆劃了劃,推給一邊坐著的吳宸。
而此時秘書匆匆在吳宸耳邊報了成本數字。如果按照客戶的報價,那麼所能賺取的利潤不過幾厘,除非能極大批次的生產,否則實在沒必要繼續下去。他掃一眼靳知遠的筆跡,簡單的幾個字:太低。
印度人精明得如同千年老狐,似乎看出了談判的僵局,聳聳肩,連聲說要休息一下。靳知遠低聲對吳宸說:“你抬價,他最多再堅持一會,一定同意。”
“這麼肯定?”吳宸還是有些懷疑。
靳知遠的聲音十分篤定:“我把客戶帶來和你們廠家當面談,本就是表明著了我們這邊不收差價,他不會不清楚這點。”
吳宸簡單的笑了笑:“靳知遠,以前我老是說我爸,一大半的錢都給外貿公司賺去了,這樣看來並不是。”
靳知遠看了一眼低頭啜飲咖啡的客戶,眼中滑過笑意:“我可不是奸商。”
真的如他所說,幾次僵持過後,客戶主動提出加價,最後的價格皆大歡喜,利潤空間很高,而後續合作應該也能順利進行。會議室裡最後只剩了他和靳知遠,微微有嫋然的菸草點起,吳宸一臉疲倦:“你為什麼要幫我?”
透過男人指間的薄煙,吳宸見到他倦漠而怔忡的神色。他的回答很不搭界:“從研究所辭職了,會不會覺得很可惜?”
辭職後第一次有人這樣當面問他,他目光有些耀眼,像是發現了商機,也有了幾分商人的精明,答的坦然:“那倒沒什麼,辭職也好。淡水水產養殖方面,我一直有想法,想搞一個投資專案。”
而靳知遠亦從輕薄的煙霧中慢慢抬頭,安然的對他說:“吳宸,你知道我羨慕你什麼嗎?你還有一個爸爸,不管怎樣,你做的成績,他總會看到。”
會議室的空調嗡嗡作響,菸草味道更加嗆人,靳知遠回過神來,掐滅了手中的一點星紅,站了起來:“說不上幫忙,只不過有時候覺得有些經歷相似罷了。”
悠悠有些匆忙的打斷他:“你爸爸沒事就好了。”
吳宸噗哧一聲笑了:“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要說起他?”
她想問,可是偏偏覺得心虛。
“因為我知道了,你忘不了的人是他。”
吳宸笑了笑:“人人盼著你回寧遠,施老師。”
她的臉頰立刻變得洇紅,有些坐不住了。她嘆口氣,說得有些艱難:“吳宸,你不覺得,我和他,如今不大可能了麼?”不止吳宸,只怕很多人都知道了他們的過往,如今又因為靳知遠母親的事,她有時候望向未來,總覺得面對的是無底的深淵,墨沉沉的看不到盡頭。
吳宸看到她小女孩一般的表情,心緒很複雜。他想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