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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似從十字架上脫掠出來的上帝的影子,又好像從這一間通向幸福天堂伊甸園裡幻化出來的撒旦的靈魂。我的心猛烈地一陣跳動。
“我願意。”
我忽然聽到這暗影發出來的這一聲“我願意”,願意什麼?我沒能來得及張口詢問,一陣竊竊的喧鬧又在耳邊響起。我望著它,暗影彌散開來,籠罩了整個教堂的光華。
“思佳,佳佳,你還記得嗎,那時我們的生活多麼快樂?你難道忘了我們曾經一起許下的諾言了麼?你結婚了,我真高興,可是你知不知道,他不是我,和你在一起的人不應該是我嗎……”
我感到有一線的溼潤在臉上輕輕滑過。
“思佳,思佳,你怎麼了?”
我醒悟過來,看見菲爾德驚慌得搖動我的臂膀。我朝他無力地笑一笑,說:“I’m sorry;Field;I’m afraid I can’t。”
菲爾德不理解地問:“Why not?”
我最後向他投去一個抱歉的笑容,拉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跑出了教堂。
回到鄉村
1981年4月
蔚藍的天空浮動綿延的雲彩。天空下,一條彎彎曲曲的小道繞過周邊潺湲小溪一直向前伸展;道旁泥濘的溝渠上生著些可愛的紅綠相間的野花野草。再往外便是綠油油的田野,春天時候,金黃燦燦的油菜花布滿整個廣闊的野田;習習柔風拂來,便可聞到風中攜帶的溫馨的菜花的香味。幾個小孩,大約都是四五歲的樣子,在田裡搭起的田徑上嬉戲玩耍,那清脆悅耳的笑聲彷彿天邊一角遠遠傳來的天籟,頓時沁入那些偶爾路人的心房。
沿著這條小道走過幾公里,眼界豁然開朗。相鄰的一座座農家樓房鱗次櫛比,樓房前是各家自耕自種的田畝。這個時節,正是他們翻土播種的時候。熱鬧的田間響著他們愉快而又舒坦的談話笑語。其中有一個年約三十的高個子壯青年,嘴裡哼著輕快的小曲,把那些今年該播下的種子耕進了肥沃的地裡。早春的太陽雖然不烈,但在臨近中午時分,那直照頭頂的太陽依然使那青年涔涔地滴下了額頭上的汗水。
青年停下抹了抹額頭,回頭向家裡一望,正見一位身材臃腫的婦人走出門朝他走來。青年露出責怪的微笑,扔下耕鋤快步朝那婦人迎去。
“我說秀,你挺個大肚子就不要出來了,你瞧外面這太陽厲害著呢,走,我陪你回去。”青年將這位叫王珍秀的婦人摻回了家,在爐灶上給她倒來了一杯熱滾滾的水。
“我在家裡也悶,想跟你說說話,媽快煮好飯了,你就休息一下吧。”王珍秀接過水杯關切倍至地拉過丈夫華偉強的手讓他坐在自己身邊,笑意款款地望著他。
華偉強看了看四周,不見華媽的影子,便問王珍秀說:“咱媽呢,飯好了,她倒出去了。”
王珍秀說:“媽去找隔壁絹妹子去了,趙兄弟今天又出村到城裡幹活了,家裡只剩她一人,媽去喊她到咱家來吃飯。”
華偉強一聽拍了大腿說:“哎呀,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真該死,我應該早把絹子給接了來也好讓你們做個伴,你們呀,都快近十個月了,千萬不能有個意外,呸呸呸,能有什麼意外,我瞎說。”華偉強連呸了十幾聲才把這不吉利的話算是收回來了。
王珍秀一邊笑一邊替他掃走身上的髒物,正說著,華媽拉著林紅絹進了屋來。林紅絹的身子看來王珍秀略顯小些,大概是因為林紅絹長得就比王珍秀小巧一些,那凸出的肚子便不那麼圓鼓鼓。可這村裡的人就時常拿她們倆來開玩笑,說王珍秀長得結實,個頭又大,將來必定生個大胖兒子;可林紅絹天生秀氣又有點弱不禁風的味道,這肚子大概只能生出個玲瓏小女娃來。
這個玩笑一直傳進了華趙兩家人的耳裡,他們在農村長大,生性落落大方,聽到這個傳言反而使兩家人自己在家裡頭開起了個小玩笑。華偉強說,要真是一男一女倒也好辦,肥水不露外人田,他華家也不到外面去找媳婦,趙家也不要盯著別人家的財禮,乾脆兩家辦個合歡酒宴一朝成親家,便是大大的天作之合。這話說了立刻得到兩家人一致的同意,於是從那往後,華偉強就把林紅絹當一家人看,趙遠國不在家的時候,華家三口絕不讓林紅絹有個什麼差錯。
林紅絹來到華家,一眼看到華偉強和王珍秀情比金堅的恩愛模樣,忍不住就露出了一副妒嫉表情,又砸嘴又搖頭地說:“我是個苦命人,看不得別人這麼好,我啊,還是回家吧。”說著,她便要轉身回走。王珍秀知道她長得雖小,人卻是機靈得很,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