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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陳圓。那次我去接她時,她一定也是從這樣的火車上下來。在這種火車上即便有位置坐著也一樣會被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因為坐的人也許想的是要伸直自己的腿,而在這種結結實實的空間裡,坐的人伸腿和站的人曲腿一樣都只是一種善良美好的願望。這時若是哪個女孩興沖沖地來接夢中的我,我除了給她失望外實在沒有別的什麼了,就象陳圓給我的那樣。
但不管怎麼說,從這趟車上下來我又一次體會到解放的味道,這又是一種完完全全的解放,肉體上的解放。當我對他們說我們解放時,我並沒有手舞足蹈,喜形於色,而是如同一個久經磨難的共產黨員在勝利的時刻堅定地握著同志的手,深情地,發自內心地,飽含熱淚地說:“同志,我們解放了。”他們三人很理解我的心情,並沒有因為解放興奮地喊出聲來,也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我覺得只有這樣的人才懂得解放的全部含義,而此刻我們就是這麼幾個深刻的人。
我們吃了一碗麻辣面,被辣得噓噓作聲全身冒汗之後,又上路了。從火車站到黃山腳下還有
七十多公里的路程。雖說一路盤旋的山路,但只因有了位置坐,連兩個自稱會暈車的女孩都不暈了。可見一開始只要讓人陷入非常悲慘的境地,以後稍加甜頭,便會滿足地不行。
車子臨近湯口,我們也見到了黃山。一塊石疊一塊石,重重疊疊,一直搭向千米的高空,整座山兀然而起,象一個巨型的石雕。我不由得驚歎造化神功,我真想不出什麼詞來表達這種感嘆,若不是小漩在旁邊我不得不保持斯文的一面,我早就罵出來了:“真他媽的美!”下午一點多我們到了湯口鎮。小鎮有一座橋,溪流淙淙流過,覺得還算有些情調。我們找了一家小旅店住下。小店雖小,房間倒也乾淨,我和羅傑一間,小漩和夏晴一間。一晚未眠,至此已困得不行,決定連午飯也不吃了,就是睡覺。洗完澡,當清清爽爽四仰八叉地躺在白被單上時,我和羅傑終於一起罵了出來:“真他媽的爽。”
七十八
一覺醒來,已是六點多。羅傑咋咋乎乎地把我推醒。隨即旋風似地轉到門外,非常輕柔地敲了隔壁三下門,門沒開。羅傑又非常輕柔地敲了三下,門還是沒開。羅傑較重地又敲了三下,依然沒開。羅傑非常擔心地回到房間,我還在迷糊,羅傑問道:“我敲了九下門,她們不會有事吧?”我很努力地把兩眼撐開並白了他一眼,繼續迷糊。羅傑很無奈地在床邊坐著,焦急地看錶。我不知道羅傑頻頻看錶是什麼意思,我們根本就沒有時間可趕。又過了一會,兩個女孩終於出現在我們門前。
經過幾小時的睡眠,小漩和夏晴顯得桃花依舊起來。羅傑見到夏晴表現得過於激動和露骨,不停地問長問短。
羅傑問:“睡得好嗎?”夏晴答:“挺好。”“真的挺好?”“是挺好。”“沒騙我?的確挺好?”“不騙你,挺好。”“那就好,一定要睡好。”我在一邊聽著大皺眉頭,顛來倒去就這麼幾個字居然被羅傑問得循序漸進,情意綿綿。小漩在旁邊看著我,抿嘴直笑,給我的感覺好象是我這麼在問夏晴。
四人出了旅舍來到一個小店,老闆娘非常獻媚地迎了上來,讓我們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這老闆娘到底是眼力不濟還是確實一視同仁會做生意。我們明擺著是四個窮學生,不可能在我們身上揩到更多的油水,因此也沒有必要對我們過於熱情。對我們過於熱情反而讓我們覺得有所虧欠,但我們又實在掏不出更多的鈔票來彌補這種虧欠,這樣只會讓我們更覺得虧欠。
我們點了西紅柿炒蛋、空心菜,炒豬肝、西紅柿蛋湯總共三菜一湯,並要了幾碗米飯。結帳時一共12元。老闆娘自從我們點完菜始,就愛理不理地靠在吧檯上,正眼也不瞧我們一眼,直到我們走出小店一直如此。看來老闆娘是眼力不濟,這早在我們的預料之中。
天色已黑,剛出小店,睡足吃飽的羅傑就迫不及待地對夏晴說:“夏晴,我們走走。”夏晴用眼睛簡單地徵求了一下我和小漩的意見,在我們還來不及反應以至顯得我們好象沒有意見的時候,便和羅傑二人朝著我們的反方向消失在夜色中。我在嘴裡嘟了一句急色鬼,小漩沒聽清,讓我再說一遍,我說沒什麼,然後大聲地朝已經模糊的二人喊道:“小心點,別太晚!”二人對我理都不理。
七十九
夜色中剩下我和小漩。星光點點,青蛙發情似得叫成一片。
此情此景我於情於理都無法提議說:“小漩,我們回去吧。”我們的住處除了兩張床一無所有,拋開這麼好的夏夜,回去精神抖擻傻B似地看著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