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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她一直以為,容徹會把肝臟給自己,不僅是愛,還有當年在地下室受辱之後,無法樹立起來的自尊。她以為自己害了那個男
人,令他在糟粕的鮮血中,失去了作為男人的驕傲,她一直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殘忍的屠夫,把容徹的自尊一點一點的消磨殆盡,最後才讓那個男人放棄了生的希望。
原來這一切僅僅只是她以為,原來早在很久以前那個男人就已經被愛消磨掉了求生的慾望。
生不如死時,那就死吧。
費花花不禁想起了之前那個夢,夢裡她是一條魚,她快要被海水淹沒,她快要*假想的天堂,可是,是誰?是誰在她的身前,衣帶漸寬終不悔的唸叨?是誰,在她身邊,大
聲的咆哮,他罵上天的殘忍,罵自己無情,是誰?
好多畫面從她的眼皮底下劃過,她忽然就想起了他們最初見面的場景。
她站在一片花海里,他居高臨下。
那個時候,他是費城的客人,而她卻是費家的女傭。
可是他不會像別人一般嫌棄她,他會對她溫柔的微笑,他會和她說:“活下來就有希望!活下來,活下來!”
滄海桑田的變遷,他的話卻像生了根發了芽,在她心底築成了一條堅硬的城牆。那麼多年,她一直把他的話當成信仰,一直在記憶深處刻下那個如陽光般俊美少年的模樣,即
使多年後,他們再相見,他不再是alex,是宋振挺,她依舊失去所有理智的去愛,去感受溫暖。
多年前,那片花海,多年前,那場旅行,多年前,那次冰雪地中的狂歡,太多太多多年前,多的眼淚迷了費花花的眼,多的她再也無力撐起勇氣去拒絕,她想,這一刻,她甚至
*有那個男人呼吸的地方。
轉了轉頭,病房依舊安靜一片,費花花用棉被揩了揩臉頰上的淚水,視線在容徹留下的筆記本上停留了很久很久,她低低嘆了口氣,掙扎著把那本筆記本翻開,紅唇印在黑皮
本上,她說:“容徹,對不起了,或許我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謝謝你,我和念容還有……他,我們都會一輩子記住你!”
遒勁的字型在紙張上印下密密麻麻的黑痕。費花花別過眼,她伸出插滿導管的雙手,把黑皮本撕碎,這一生,她與黑皮本的主人註定無緣,那麼相約來世,來世但願她能還他
一個完完整整的費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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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會在這裡?”宋振挺猛的一下子起身,看著自己熟悉的臥室。廢話!醫院!昏迷!植物人!
他猛的坐起身,渾身上下忍不住的顫抖。
“你去哪兒?”宋媽媽看著自家兒子心急火燎的從臥室走出來,泛青的胡茬,甚至快要把整個下巴所掩蓋,她心疼的把兒子攔了下來。
“媽!”宋振挺的臉變得冷肅,花花在醫院,醫生說,如果在術後,她一直不醒,或許會是個植物人!植物人?他怎麼能受得了,他還沒有把她帶到教父下,宣佈結婚,他還
沒有把自己精心學習的玉米排骨做一道給她吃,她怎麼可以毫無知覺,她怎麼能漠視她對他的愛。“請讓我離開!”
“讓你離開?讓你去醫院?讓你再次累得暈倒,擔架架回來?”宋媽*聲音漸漸拔高,每一聲都帶著尖銳的質問和狠狠的心疼。
“媽!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是兒子離不開廢話!”宋振挺可以對任何人板起臉,我行我素,惟獨他的媽媽,那個慈愛的母親,是他這一輩子也無法違背的所在。
宋媽媽嘆口氣:“不是媽不讓你去,媽只是想讓你首先把自己照顧好,振挺,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你是有妻有子的人了,你不僅要擔負起照顧你妻子的責任,還有你兒子念
容吶!這幾天,我們雖然瞞著那孩子*咪的病情,可是他機靈的很,有好多次他都嚷嚷著說:“奶奶,為什麼還不見媽咪?”你讓我怎麼回答,那是你的兒子,你也該安安撫一
下他的心!“
宋振挺一愣,他眼睛忽然變得黯然:“媽,其實……念容不是我和花花的……兒子。他是……”
宋媽媽打斷他的話,眼睛斜了兒子一眼:“我說怎麼?你還不打算和花花結婚了的?雖然她或許以後會是個植物人,但是,人家孩子都為你生了,還為你獨自在異地他鄉照顧
了四年,你不打算認他們,你媽我可是第一個不幹?”
”媽,你聽我說,念容是花花和別的人所生的……”
“我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