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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爬過山了,業餘時間不是在吃吃喝喝就是宅在電腦前,這一段山路還真要了我的老命。我的小腿走了一半就開始打顫了,喉嚨裡更像冒著火似的,一路燒到了心肺,說話都覺得困難。因為不斷地在喘氣,我的眼鏡總是充滿著霧氣,後來我索性把眼鏡取了下來,低著頭撐到了山頂。
棍子老說我腎虛,我嗤之以鼻。現在看來,我不止是腎虛了,是哪兒都虛。此刻我全身就像橡皮人一樣了,所有的骨頭像是被血肉中的酸性物質腐蝕掉了。因此我心情有些低落與隱藏的自卑,但是當我戴上眼鏡時,我立即被所看到的景象所震撼了:整個城市盡收眼底,並且籠罩在一種氤氳的淡紫色霧氣中,顯得無比輕盈。雖然那些紫色的霧氣不過是工業廢氣的化學反應而已,但在這個角度看過去,美好極了。不管是那些櫛比鱗次的高樓,還是一些低矮破舊的民房,或是擁擠不堪的樓盤,紅的房子白的房子黃的房子,原本極不協調的城市規劃與雜亂無章的建築此時突然變得夢幻起來,就像一幅濃郁秀美的山水畫。遠遠望去,這幅山水畫是流動的,人流緩緩車流匆匆水流潺潺,節奏就像泉水叮咚般有著一種歡愉的詩意。再看看似乎就在頭上的藍天,一碧如洗,沒有一點雜質。白雲飄渺地像浣紗姑娘洗過的白紗,純潔地讓人窒息。不像當我在山下時看到的藍天,被這個城市的工業廢氣汙染地像塊抹布,而且還是皺巴巴的抹布,除了讓人沮喪還有絕望。就在我盡情地呼吸日月之精華天地之靈氣時,圓圓拉了我一把:“小胡你看,那就是於總,你還不過去自我介紹一下。”
我轉頭望去,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精神煥發的中年男人正在拍著楊帆的肩膀,他身邊還站著一個成熟帥氣的男人,從面相上可以看得出來,那是他兒子。我整了整襯衣的衣角,信步走到了他跟前,用自己也沒聽過的鄭重的語氣說到:“於總您好,我是衚衕,大家都叫我小胡。”
“哦,你就是新來的同事啊,你好,歡迎你加入雜誌社。”
他把那隻手移到了我的肩膀上,然後伸出另一隻手準備和我握手。我只好侷促地伸出了手來,臉上堆著尷尬的笑容:“這是我的榮幸。”他聲音渾厚,雙手有力,劍眉星目,一看就知道是軍人出身。他身邊的那個年輕男人亦是如此,氣宇軒昂。我站在他們面前,就像一個猥瑣的小流氓,於是那種隱性的自卑又跑了出來。
那個年輕的男人也介紹他自己,他叫於林,然後有些意外地問了我一句:“你叫衚衕?”
“是的。”這樣的反應我已經習以為常了,湯靖說過,我這個名字極富有調侃與玩味價值。
於林正想說什麼,聲音被他老爸打斷了:“大家都跟我來。”
走到山脊的另一邊,卻是另有一番天地,大路也在這邊,因此到處都是遊人和小販,他們穿著各色各樣的衣服,穿梭於鬱鬱蔥蔥的叢林間,像一幅色彩鮮明的潑墨畫。山腰上還有著不少奇形怪狀的建築物,大概是一些飯店或是小旅店。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你看看這座山的切面像什麼?”於總在某處站定,手指著山下,大有揮指點江山的氣勢。
我們紛紛湊過頭去,圓圓最先出聲:“像一隻公雞!這座山應該改名叫公雞山。”
其他人笑了起來,我跟著說了一句:“於總是想說,像中國地圖吧。”
“對,像中國地圖,我今天才發現。”他讚賞地點了點頭,又看了圓圓一眼,似笑非笑道:“當然,說像一隻公雞也是對的。”
眾人哈哈大笑,於總又接著說到:“其實這座山原來不是這樣的,據說當初國共大戰的時候,蔣介石率部隊在此盤踞過,並且今手下士兵用巨石在此設了很多屏幛。雖然這裡地勢不算險要,但是古木參天,雜草叢生,且國軍居高臨下,共軍也難以突破。久攻不下,共軍只好決定放火燒山。於是他們挑了一個風乾物燥的夜晚,藉著風勢放起了火,國軍當晚就倉惶而逃了,共軍奮起直追這是後話。國軍下山之後,當地老闆姓便自發組織起來救火,但因為火勢太大了,人們根本無法撲滅,只好任由它燒了兩天,直到把山上的樹木全部燒光,成了一座光禿禿的土山。建國以後,人們才把這座山修整一番,開道種樹,於是變成了今天的這個樣子。”
“哈,想不到這座山還有這麼多故事,怪不得這麼多人來膜拜。”圓圓朝山下望了望,又看了看我們所在的山頂:“但是為什麼很少有人上山頂來呢?”
“只是現在沒人而已。”李姐指著身後的一塊空地:“每天早上五點鐘,想來這裡找個立足之地都很難,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