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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嗎?至少,他會這樣問,是表示他應該察覺到什麼了吧?
然而,那個人卻只是看著她,面無表情,顯然完全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打算。
她的臉更紅了。這一次,是因為氣惱。
像這種時候,她就會很想問自己:她到底喜歡上這個人哪一點?
“我看不懂。”終於,她逼自己這樣說。
“嗯。”像是接受了她的說詞,男孩低下頭,開始鋪展桌上的紙牌。
她瞪著那顆頭髮剪得短短的低垂頭顱,突然有一股暴力的衝動。
他相信了?!他相信了?!這個笨蛋竟然相信她連簡單的占卜書都看不懂!
她……想要哭。
呆頭鵝!
似乎沒有發現到眼前人內心的怒濤洶湧,王書偉用缺乏起伏的聲音開始解說紙牌的秘密。
二、“坤”……有迷惑總比沒有的好
“……她在生氣。”
缺乏高低起伏的聲音在安靜的寢室內響起。
蕭遠毅將T恤套過頭頂,朝室友瞥一眼,然後習慣性地摸摸眉毛。
住在同一間寢室裡將近一年,他已經很能適應室友這樣突然天外飛來一筆的怪異發言了。
“誰在生氣?”
“劉餘音。”
“劉餘音?”一邊說,蕭遠毅一邊進行換裝的動作,絲毫不受干擾。“書偉,我不知道你跟那個大美女很熟。”
“她想學塔羅牌。”
“所以?”
“跟我學。”
“原來如此。那她為什麼生你的氣?”
王書偉看著忙碌的室友。“……生我的氣?”
“不是嗎?你說她在生氣。”蕭遠毅皺起眉頭,努力和手上的扣環糾纏,慢吞吞地說:“我以為,你是說她在生“你的”氣。”
王書偉搖頭,否定他的猜測。
她沒有理由生他的氣,那天他應該沒有做出任何值得她生氣的舉動才對──至少,他是這樣覺得。
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思考,遠毅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雖然從表情上看不出來,但他卻能很清楚地感覺到,她的心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生變化,而當時在那個房間,只有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獨處──惹她生氣的人,確實有可能是他。
問題是:他說了什麼嗎?
他想不透。
“書偉,幫我拿一下。”
舉高一隻手,剛好接住拋擲過來的安全帽,他低下頭,一張明亮的黃色笑臉映入眼簾。
……遠毅的品味,有時候很有趣。
電風扇在寢室天花板咿咿呀呀地轉動,偶爾響起的金屬碰撞聲音細碎,房間裡的空氣卻不見流動。悶熱的暮春時節。
剛剛從球場上回來,才盥洗完畢的蕭遠毅,額上已經又結了幾滴透明的汗珠,但是在一邊的王書偉卻依舊一臉的平靜──面無表情,似乎一點也沒有受到燥熱的室溫影響。
“對了,為什麼?”
王書偉抬起眼,望向終於著裝完畢的室友。
似乎很瞭解那個跟平常沒有兩樣的眼神代表的意義,蕭遠毅微笑,打個呵欠。“她怎麼會突然想到要學塔羅牌?我只知道除了你以外,湘芸學姐會一點,社團裡好像就沒什麼人玩塔羅了。”
他低下頭,思考,然後開口:“她有興趣。”
“是這樣嗎?”
他不作聲。遠毅那樣問,也只是順勢接腔而已。他知道遠毅對劉餘音沒有特別的興趣。
“那你呢?”
“嗯?”
“社長那邊。”
他沉默下來。“……我不知道。”
蕭遠毅摸摸眉毛,銀質的煉條在小麥色的手腕上閃爍。“好吧,你加油。我跟人家約的時間到了,先走。晚上回來再說。”
“什麼社團?”
Mr。 Friendly的笑臉在空中翻轉一圈,安全帽凌空而過穩穩落入蕭遠毅的手中。綁著白色頭巾,一身嘻哈打扮的男孩慢吞吞地拉出一個微笑。“熱舞社。五點在行政大樓前面有成果發表,有興趣嗎?”
“塔羅牌的逆位,並不一定代表相反的意思。”王書偉伸直手,從桌上信手拈起一張紙牌。立在高處的白袍女子手捧書卷,堅定的目光望向前方。“例如“女祭司”,正位的意義是知性、思考、洞察力,但是反轉過來,指的卻不一定就是愚蠢或無知,有時候,只是思考的方向出了差錯,過度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