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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對書偉來說,她和遠毅的角色是沒有差別的,就是朋友而已。他的眼裡、記憶裡,沒有特別為她保留的空間。
所以,她死心了。所以,她放棄了。
但是昨天,他說她很漂亮。
然後,她亂了。
她不是已經死心了嗎?為什麼這兩天來一直心神不寧,連明天就要上臺的報告都沒辦法專心準備,只是為了一句很可能只是隨口而出的話?
她不是最討厭迷信的人嗎?為什麼今天晚上卻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一個人,大張旗鼓地排設這滿地的塔羅牌陣,只是為了一個根本不可能是答案的答案?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洩氣地倒臥下來,她呆呆地看著散落一地的手繪紙牌。食指和中指間一直夾著的,是那張無法解釋的“命運之輪”。
這是他送給她的塔羅牌。兩年多來,她一直很小心地珍藏著,除了少數的場合,很少拿出來使用。
還有,那一塊錢。曾經嶄新閃亮的銅幣,已經不復當初的光澤,仍然跟塔羅牌一起,躺在那個陳舊的銀盒子裡。
還有,“二世”。她用了一模一樣的名字,幫這隻跟“思薇爾一世”沒有半點相像之處的楓葉鼠命名。
每一樣他送給她的東西,她都把它當成重要的寶物,小心翼翼地保留著。
鬆開指尖的紙牌,她又伸手包覆住臉,輕輕地哀鳴。
她根本沒有死心。那些都是騙人的──騙她自己──的說法。她的心,那顆愚蠢到連自己都無顏承認的心,還是像兩年前一樣,只為了那個人跳動。
一句話、一個眼神,她的世界為他翻轉。
她一點志氣都沒有。
但是他呢?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好害怕。
九、“同人”……人貴知心,然後物以稀為貴
“書偉!”
他眨一下眼睛,這才回過神,看向把自己從馬路中間拖回斑馬線起點的好友,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模糊的印象。
蕭遠毅抓抓眉毛,嘆氣。“不要在馬路上發呆。”
“……抱歉。”
“要吃飯嗎?我肚子餓了。”
“現在是九點。”晚餐時間已經過了。
“我知道,可是剛剛經濟系那邊有一門課,小組開會討論報告,後來又跑去團練,成果發表會快到了。”
“別太辛苦。”
“習慣就好。”蕭遠毅慢吞吞地打個呵欠。“不過下午只吃了一個麵包,真的餓了。書偉,你要跟我去吃嗎?”
他點頭。
月色照人,映亮整個夜空,公車慢慢駛離站牌,星星隱沒痕跡,開始帶著寒意的風吹動遙遠的記憶。
兩個人來到側門對面的一間路邊攤,點了簡單的雜炒。剛起鍋的菜餚,散發出騰騰熱氣。溫暖的香味,在剛入冬的夜裡,特別引人垂涎。
“……所以現在學生會那邊,開會的部分就交給我和餘音了,映紅專心負責其它的籌畫工作。還有,接替蜜拉來演講的人選,我也找了傳院的同學,想辦法繼續在聯絡。”男孩一邊吃,一邊交代社慶的工作進度。“大致上就是這樣,應該都沒有問題了吧?”
王書偉只是聽著,沉默的眼神動也不動,彷彿陷入長考。
“以前也發生過。”
蕭遠毅困惑地看他一眼,顯然摸不著頭緒。“啊?書偉,你在說什麼?”
“剛剛的事。”
“剛剛?你是說你在馬路上發呆的事嗎?”同寢了三年,蕭遠毅很快地抓住了男主角的思路,一邊懶洋洋地評論道:“那一點也不奇怪啊,書偉,你在哪裡都可以發呆,當然不是第一次發生。”
“……不是那個意思。”
“喔。”蕭遠毅放下筷子,拿起塑膠碗裝的豬血湯。動作的步調看似一般,桌上的食物卻在出乎意料的短時間內消失蹤影。“那是什麼意思?”
他靜下來,搖頭。那只是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彷彿在很久很久以前,也在同樣的月夜裡,曾經有過類似的事情發生,但是,他想不起來。
“遠毅。”
“嗯?”
“我喜歡餘音。”
蕭遠毅抬起頭,有趣地瞥他一眼,含糊地應了聲。“喔。”
他看著好友。“你不是很驚訝。”
蕭遠毅摸摸眉毛,懶懶地反問:“你很驚訝嗎?”
他沉默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