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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抿著嘴角,沒有回答。
因為沈飛的傷口還在流血,我不能讓他直接躺在我家的床上,不然弄一床的血,人家還以為出了命案。我搬了凳子放在自家廁所裡,清理傷口的話,還是讓他坐著吧。
沈飛還算是清醒,我替他脫了上衣,他後背上的傷痕就更加醒目了。
家裡雲南白藥,酒精,還有紗布這些東西還是有的。我讓他坐在凳子上,用乾淨的毛巾替他清理傷口。
沈飛咬著牙,眼睛通紅。就某一方面而言我還是挺佩服他的,換做是我,手上有一道小口子的話都會疼的哇哇亂叫。他背後的傷痕最少有二十多厘米,要是放在醫院裡那也要縫上好多好多針。
“真要用酒精?”我有些懷疑,他能不能撐得住?
沈飛無力的看著我,嘴唇蒼白:“嗯,你弄吧,我沒事的。”
我用棉籤蘸著酒精擦拭沈飛的傷口,他的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呻吟,我能聽得見,也似乎能感受到那份刻骨的疼。
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著這樣的沈飛,我心裡有個堅硬的地方忽然間瓦解揉碎,雖有不幹,可卻不能抗拒這份感覺。
動手替他上藥,用紗布將他的身子纏住。
他低頭看我,鼻息灑在我的頸項旁邊,出奇的癢。
我讓自己的動作快些,也好避開這樣奇怪的感覺。
他脆弱的靠在椅背上,面板出奇的白。
我坐在他身邊看著他,按理說我現在應該立刻讓他出去,可沈飛的脆弱,沈飛的蒼白,沈飛的疼都原原本本的晾在我眼前。這一次,我有些狠不下心來讓他離開。
“現在你能告訴我出什麼事了麼?”我沉著臉審他。
沈飛笑了笑,反問我:“把我的事告訴你,對你來是不是一種困擾?呵呵,周未末,其實你是個挺害怕麻煩的人,不過只要是你認為這個人是‘你的人’,你永遠不會嫌煩。不過,我已經不是你什麼人了。”
我呵呵冷笑:“沈飛,你用激將法也沒用。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很樂意撥個120來把接走,我想醫院的人看到這樣的傷,很樂意讓警察給你錄個筆錄說說原因。”
見沈飛不說話,我說的更帶勁兒:“還記得我住院時總來看我的那個小神經病麼?他是二中隊的,肯定對這種類似刑事案件很有興趣,不如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從犯罪心理的角度給你解釋解釋?”對呀,柳時鑫那個小缺心眼是搞犯罪心理學研究的,不知道男人的心理他研究的怎麼樣,什麼時候和他探討探討也是不錯的。
沈飛忽然笑了,問我:“周未末,你肯花時間跟我開玩笑,是不是證明你還願意和我交往下去?”
我不說話了。
沈飛趴在椅背上,閉著眼睛說:“我本來以為大雷的事已經過去了,沒想到那邊還是不肯善罷甘休。”
“他們那些人做的?”我皺了皺眉頭,“為什麼不報警?”
“報警?”沈飛笑了笑,“有些事警察解決不了,只能用規矩辦。”
“這就是你們的規矩?”我用手碰了碰沈飛的傷口,他果然渾身一抖,疼的蹦起身子來。我冷笑,問他:“這是人砍的?”
沈飛沉默片刻,還是承認:“嗯,這是最後一次。”
“這一刀,他們放了大雷,跟我做了了結。”沈飛臉上有著濃濃的疲憊,“只不過他們也把手裡那些我利用學姐作偽證的證據交到了檢察院,不過材料上沒有我的名字,我學姐現在正在受檢察院停職調查。”
“我不能站出來說那份驗屍報告是我做的手腳,不然這件事牽扯的就更大,也許檢察院還會重新起訴大雷。我只能努力讓這件事塵埃落定,所以我不能……”
我聽著沈飛的矛盾和掙扎,等著他把所有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可心裡又覺得現在的我像是要給自己找一個原諒他的理由。
“你見到的就是我學姐,就你在見到我們兩個人的前一天她自殺了。”
我沉默下去,聽沈飛繼續跟我說:“她沒有活下去的勇氣,我只能陪著她,讓她認為我愛她,她就一定不會放棄。”
他抬頭看著我,眼睛裡有著說不出的悲哀:“周未末,你理解這樣的感覺麼?天下的人全都拋棄了你,只要有一個理由你就能活下去。”他也許是想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所以你就成了她活下去的理由?”我覺得啼笑皆非,為什麼所有離奇的,看似不真實的事都能發生在我的身邊?為什麼我要把自己的男朋友借給另一個女人?就因為她的自殺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