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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頭道:“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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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肯答:“自畫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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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愕然抬頭,木肯再次重複:“王妃自畫一幅。”然後呈上一盒調配好的顏料,那抹硃砂紅把我的雙眼灼得無法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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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久久無言,曲恬他果然是瞭解我的,正是太瞭解所以知道那個是我的死穴,我以為他風姿該是溫柔,對視作唯一的妹妹溫柔,但顯然他的逼迫這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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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晚上我鋪紙讓顏料肆意勾勒出那個真實卻又不真實的自己,無境方幽裡那幅遲悅畫像讓我筆下沉澱清晰,那個有天人之稱的遲悅他確實不凡,唯一的一幅自畫,唯一的一幅畫像,他在告訴我一切,關於他,關於我,無需要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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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漸明時,我收上最後一筆卻感覺不到疲累,盯著完成的自畫,紙上是位姿容縹緲的女子,姿蘭無雙,錦繡稱貴,閒庭花開花落,宛若浮雲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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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傳言曲家四小姐畫技精湛,今日睿兒一見,娘娘,你怎麼能畫得如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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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睿兒站在我身後,我奇 怪{炫;書;網}問:“怎麼醒來的?娘娘擾了你清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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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摟著我笑了:“沒有的事,大人了怎能懶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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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竊笑著,伸手把畫卷好裝進長條錦盒裡,喚進木肯,交給他道:“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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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肯接過;盯著手中的錦盒一愣,睿兒笑著擺擺手道:“木肯你便這樣復恬公子吧。”木肯走後,睿兒說:“娘娘你會傷他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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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會傷人心,既然明知會傷人心為何要咄咄相逼。我只知道我計較了,跟曲恬計較,當日曲恂的大婚他所要的承諾便是我的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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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再回齊王府;終日跟睿兒待在傾雲宮裡;睿兒已不再一臉疲乏之意;他每天吃藥;他跟我說:“娘娘你看童老先生的藥多管用,我已經能跟一個常人沒啥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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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僅不再嗜睡,他清醒的時間比我還多,而且他不再自稱睿兒,而是像一個成人自稱我來標示著他是大人身份。 當我推開書房那扇門,他會不滿意地對我說:“娘娘你這樣是很沒有禮貌的,進來要先敲門喲。”他洗澡的時候也不會要求我在旁侍候他穿衣,他變得彆扭,說他已是一個公子,要有個人私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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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嗎?我是很欣慰,但更多的卻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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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蘇燕如抱著小郡主第一次進宮,不是見皇帝,而是看太后,聞說太后的病已有喜色,只不過當日蘇燕如和她的小郡主便被攆進了詳和宮的禮佛堂。一番打聽下去,原來太后接見這母女二人後,小郡主伸手打番了一盤點心便大哭,這一哭觸太后偏頭痛舊患,好不容易止住的痛便一發不可收拾,這下子整個太醫院都在詳和宮商議診治方案,除了傾雲宮,各宮貴人都一臉凝重,隱隱感到局勢已變。
六月的一天,我在御花園的煙水湖讓太后的人請到詳和宮,詳和宮裡寂靜得仿似沒有人氣,皇后、靖王妃坐在一旁,我跪在床榻前請安,帳幔的人在這片死寂中說:“你得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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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於地上答:“我能得意些什麼,這些至於我都無關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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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沒心沒肺,跟那人一樣沒心沒肺,不戀權,卻能讓全天下人都圍著他轉,他狂妄愚蠢得尋死,而你……”她一陣咳嗽喘氣,好一會輕慢的話卻字字冰冷無情:“雖不至於狂妄,但同樣不能留。”說完她在帳幔裡的手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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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輕輕喚了聲:“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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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老嬤嬤舉著盤子進來,我盯著盤子上那隻金盃裡的澄亮玉液,老嬤嬤的聲音仿似地獄般陰冷:“王妃若果不想太難看,那就乖乖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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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喝了它吧。”我看向終於說話的靖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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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冷笑道:“你掙扎也沒用,那些人趕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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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早有預謀,那雙蒼老的手舉著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