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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瓏,胤祥不是預設,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管你的心在誰身上,總之不在我這裡了,對嗎?”
“你的仇恨永遠比我重要,對嗎?”
我想我終於知道了胤祥為何沒有答案,因為,這麼多年來,他對鈴瓏也有恨。因為,他的心好像還是無法離開鈴瓏,起碼還在她身邊迷離。
“是不是我做什麼都晚了?”。不得不佩服鈴瓏,對於胤祥,她永遠不會放棄,直到現在。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去哪兒了。”
“那我陪你一起把它找回來,好不好?但活著太苦了,我受不了了,我們一起換個地方找,好不好?”
我想我聽懂了鈴瓏的話,“鈴瓏!你別胡說,什麼‘換個地方’,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你要是死了,就等不到他回心轉意了,就等不到他的懺悔了,他讓你苦等了十幾年,就這麼殺了他,太便宜他了。還有弘昌,你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他了。”,我不知自己這麼激動是為了救鈴瓏還是為了救胤祥。總之,我不想再見有人死了。
“謝謝你。”,鈴瓏轉身看我,“如果不是你,他的那番話,我可能永遠都聽不到了。”
“不客氣,你……你先把刀放下。”
“可他是為了救你,才說出那些話的。”
天啊,鈴瓏現在還在計較這個!那……她不會不殺胤祥過來殺我吧!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
“哦,謝謝啊。”,原來自己這麼怕死。
“但,真的想和他在一起,很想,想了十幾年了。”
“你……你想和他在一起,就更不能死了,你們倆都不能死,因為,因為,死了以後會去陰間喝孟婆湯,喝了以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你都認不出來他了,還怎麼和他在一起啊。”,我已經開始信口胡說了,只要能阻止她,現在還管什麼到底為了誰呢。
“忘記了,更好。反正,心也回不來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喂!鈴瓏,你……”,匕首又一次被舉起。這次,沒有了一刻遲疑。是啊,只要落下去,就真能永遠在一起了,十幾年的心願終於可以達成了。
一束刀光,破門而入。鈴瓏僵直了身體,後背映出了一片殷紅,匕首定在半空。
“誰幹的!”,我大喊出聲。我知道,有人救了我們,可我此刻沒有一點感激之情。因為,我不想鈴瓏死。
“我乾的!”,又是一個熟悉的聲音,破了一個洞的門被一腳踢開。
“你?”,當這個身影立在我眼前的時候,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康熙,你也太能算計了吧!也許你是真心疼你這個小兒子,可,這手段也……娶了兩個側福晉,一個是深藏不露,一個是身懷絕技。雖然被她們倆一人救了一回,但心裡卻忍不住想:怎麼這麼陰啊!
她真的站在我面前,這個我一直瞧不上,認為說話從來不過腦子“蠢”女人:芳心。
“你看什麼看!”,聽著話的口氣好像是芳心,只是她以前不敢這麼跟我說話,不知以後還能不能聽到她叫我“姐姐”。老實說,以後她就是真這麼叫了,我也不一定敢接了。思浣是蒙古王族,那芳心又會是誰。
“你……是來救我們的?”
“那我還是來抓你們的?”
“剛才那刀,是你飛的?你練過?”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這口氣越來越不像我認識的芳心了。
“你……到底是誰啊?”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說著蹲下身子,用刀幫我解開了繩子。
“你老盯著我看什麼?”
“哦,沒……沒有啊,我只是……”
“你必須跟我走,就算我不記得你了,你也要跟我在一起。”,鈴瓏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和芳心一起扭頭,起身,跑到胤祥和鈴瓏身邊,但我們都楞在了那裡。
鈴瓏的胸前又多了一把匕首,是她自己的,可胤祥的胸前也多了一抹殷紅。
這是什麼?比翼雙飛?同歸於盡?以身殉情?
鈴瓏站在那裡,用最後的等待支撐著自己,她還在等胤祥的一句話,等他的心,回來。
沉默。
最後的沉默。
“回不來了,回不來了。”,鈴瓏的嘴角也流出了血,轉過頭,望著我:“有些東西,去了,就回不來了。”
鈴瓏,倒在我們中間。
她一生中的最後一句話,是對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