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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蒙古裝束的青年走到我身邊。“請。”
我像是被人推著,只能向門口移動,其實推我的,是我的心。它,怯了。
“你不會這麼輕易就認輸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激怒了我的頭腦,它開始轉動,而且有了足夠的動力。“你知道能在哪兒再見到我的。”
原本以為頭腦選擇了逃避,其實是它選擇了休息,因為真正的戰爭在後面。
韓龍嘯,或許應該叫你霄隆王子,謝謝你的這句話,如果帶著太多的疑問,同情,心軟,我還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現在,我知道了。
胤祥在馬車前等我。
從他在我的視線裡只有一個點那麼大,到現在的近在咫尺,我走了很久,他,一動不動的等我走近,不復雜的笑容靜靜的盛開著。四面都是紅與黃的怒目與重壓,在這個只有鮮血與金錢的懷抱裡,我向他張開了一個洋溢著我全部溫暖的懷抱,全部,真正的全部。沒有絲毫的保留。當他用雙手為我的懷抱封口時,我們來到了一個孤島,鮮血和金錢都在另一個世界,它們被浪吞噬了。
“咱們回家包餃子吧。”馬車裡,我們沒有相濡以沫的緊緊相擁,只是面對面坐著,用自己的膝蓋碰著對方的,像兩個被關在家裡很久,突然被父母放出去“野”的孩子。
“我啊,我們五個。”他沒有說名字。“你信不信遠兒一定會說……”
“給哥哥留著。”我們異口同聲,也一起笑了。
“遠兒是個好孩子。”
“那是,你也不看看兒子是誰養的。”
這個被我逗的發自本心,很乾淨,很無奈,又有點兒不屑的笑容,我盼了四年。
“當你種下惡因,嚐到惡果時,會怎麼做。”我沒有多難受的表情,挺自在的問他,好像在和他論禪。
“我倒是知道嫻兒會怎麼做。”他頗為得意的點著頭,我被釣起了十二萬分的好奇。
“那你倒是說說看。”
“嫻兒會把惡果咬一口,要是甜呢,就一口氣全吃了,要是不甜呢,就……就……哈……”他被自己的笑打斷了。
“快說啊,要是不甜呢?”
“要是不甜就給如來佛祖扔回去,然後大喊一句:‘有本事就一個炸雷劈死我,一個爛果子有什麼了不起的,老孃不怕!’哈……”他笑的彎了腰,享受著自己的作品,我佯裝生氣的撞了一下他的膝蓋。
笑永遠贏不了哭,因為哭可以維持很久,笑卻只有一刻。就像現在,笑聲的結束使我們相互碰撞的膝蓋自覺的停下。
“如果是酸的,又非吃不可,那……”
“餃子我們包什麼餡兒的,韭菜?白菜?”好像沒聽到我剛才的話,“這包餃子嘛,我們四個就……”好像我們真的只是一個平凡的家庭,幾個孩子在家等待外出父母的歸來,父母在回家的路上為他們分著禮物。我必須配合,因為這一切也是我向往的。
“知道,包餃子這種事自然是奴才分內的事,各位‘爺’還得費心吃呢!”說完翻了他一眼,他點著頭笑了。
剛出鍋的餃子散出的熱氣好像已經把我們包圍,那濃濃的香氣,叫幸福。
車停了,他麻利的跳了下去,沒有過來扶我,去牽住了韁繩,雙眸充滿了情義卻仍不復雜。我知道,我應該在車上聽他說話。
“去吧,去扔了你的酸果子。”
我捂住了嘴,想盡力遏制決堤的眼淚。
這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啊,我的心已經開始悄悄的為你留了位置,你還是如此急切的闖進去嗎?給我一段時間去接受吧,我的自尊心還沒有被完全馴服,在它向心俯首之前,別再這樣對我了,我真的還不起。
不敢看他,不敢接話,不敢放下遮住臉的手。
他又搖頭一笑,朝我走來,拉過了我的右手。翻過手心,我們一起凝視著那道四年前留下的疤痕,一起想到了那個小池塘。
“不管多厚的冰,嫻兒都是要自己砸開的。我不攔你,但別忘了,回來時,把受傷的手給我。”說完用他的雙手包起了我的右手,和我的疤痕。
我深深嘆了一口氣,粗魯的用左手的袖子抹了淚,“嗯,等我回來,我去用你給我的紅豆砸死他。”對於我又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他又一次的點頭。何必咬文嚼字,一雙眼睛,足夠了。
他輕輕地鬆開了手,一邊退一邊說:“我們等你回來,包餃子。”
我點頭。
“小川兒,伺候好福晉,去紫檀居。”他,什麼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