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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的勇氣,雖然我已經看見了弘昌的字,但“開啟”已經是一個任務,而不再是意願。
輕輕地挑開布角,當那綿軟的觸感和血色扎入心臟時,我發現自己的喉嚨裡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喊不出來。那長度,那顏色,那觸感………………………一根手指。
“我們去玉淮客棧!”,我只能說出這一句了,不管那字條是不是弘昌寫的,不管那根手指是誰的,我一定要去,必須去。
胤祥望著我的雙眼,沒有說話。
“福晉,這盒子裡是……”
“去玉淮客棧,現在就去!”我大喊著打斷了韓龍嘯的話。
我走到胤祥面前,把盒子開啟的方向衝著他,“現在就去,好不好?”,我更像是在哀求,求他不要再說什麼“靜觀其變”,求他別說“這是敵人的陷阱”,因為就算這真是一個陷阱,我也是非去不可了。我同樣在哀求的是,請他陪我一起去。
“錢順兒,備車。”,我知道,他不說話就是有他的想法,我跟韓龍嘯剛才的分析他也不一定同意,但,他還是會陪我去。
“錢順兒,把盒子收好,敢開啟看,我要了你的命。你,跟不跟我們去?”我轉身看著韓龍嘯。
“剛才我和十三爺的約定福晉也在場,又何必多次一問呢。”
我們三個一起坐上了馬車。但誰也說不清我們是去幹什麼,但有了一行字,有了一灘血,有了疼兒之心,有了愛妻之意,有了恤民之情,那就算是自投羅網又有什麼呢?
玉淮客棧。當站在它面前的時候,我才突然想起,這個“二樓東”,好像很熟悉,但我真的是想不起來了,希望這個“熟悉”只是個巧合。
二樓東。一個空房間。我們把屋子裡外裡翻了個遍,跟從沒有人住過的客房沒有任何區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張字條是弘昌寫的嗎?既然和那根手指一起被送來就不可能是他偷偷寫來通風報信的,可既然是那個“第三方”的意思,為何又平白的引我們來一件空屋子?
這次,我們是三個都不再出聲,屋子裡很靜,很靜。是恐懼還是不知所措?或者都有。
“咚咚咚”,我下意識的站起身,有人敲門。
“誰。”,韓龍嘯聲音不大的問著。
“客官,剛有人讓我給您幾位送個盒子。”
“咚咚咚”,門又敲了一遍,但我們誰也沒有說那句“進來。”
“咚咚咚”,那好像不是敲門聲,而是我的心跳,而且它跳動的次數好像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進來吧。”,胤祥第一次開口。
“客官,您的東西。”,小二放下盒子,轉身要走。
“小二。”,胤祥叫住了他。
“送盒子的,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個我也說不上來,就是個挺普通的人。中等個頭,衣著穿的挺素,沒什麼特別的。”
“那估計是張兄,多謝。”,許是防人之口,亦或是保護這家客棧裡的人,胤祥的口中便有了這個“張兄”。
小二的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我快步走到桌前,開啟盒子,又一張字條,又一個布包。這次,我先選擇了布包,同樣的觸感,同樣的顏色。我不知自己是用怎樣的力氣,把盒子蓋上,放下,開啟了紙條。
暢陽客棧,二樓東。
原來人的情緒到了極致是不會哭不會鬧甚至不會說話的。就像現在,令我喪失所有能力的,不再是那個布包而是這張字條的字跡。七個字寫的斷斷續續,從頭至尾伴著血。剛才,我可以安慰自己,這是對方引我們出來的一個陷阱,他是怕我們不相信才會弄一根假手指來騙我們,那根手指不是弘昌的。可現在,一張字跡凌亂帶著通篇血跡字條,又一根手指,一幅畫面闖入我的心:弘昌被砍下一根手指後被逼著寫下這張字條,少了一根手指,字跡自會凌亂不堪,手指不斷的湧血讓字條上出現了一抹抹的殷紅。
我死命咬著自己的右手,讓疼痛打斷我的思緒,企圖趕走這幅畫面。可它卻愈發的清晰了,我似乎已經聽到了弘昌的慘叫。
“啊?”,有人握住了我的左手,使在恐懼中無法脫身的我渾身一顫。他把我的右手輕輕地放了下來。
“紙條上寫的哪裡,我們去。”,胤祥握著我的右手,平靜地說道。他的手心觸到了我的疤,企圖給我傳來一點點溫暖與力量。
“福晉,字條上說什麼?”,韓龍嘯不再問盒子裡有什麼了。
“暢陽客棧,我們去暢陽客棧。”
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