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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還是他？”，那個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難以置信，他竟然敢開口跟我說話。但我知道，現在不是去追究他是誰的時候。
“什麼‘是你還是他’？”
“‘不再回頭’的是你還是他？”
我只是一笑。
“你搞錯了方向，你們不是揹著，而是看著對方，都‘不再回頭’。但，也只是這麼看著。就這麼看著過一輩子？再走近一些，多說兩句，真那麼難嗎？”
“對他，不難；對我，也不難。但對我們，就是不可能。你知道嗎？曾經有過一個對我真心相待的蒙古人。我說不清他的出現是巧合還是一個設計，我和他一起在外度過了三個月的流亡生活。雖然那時，滿心是對另一個人的擔心與恨，但他所想傳達給我的，我都知道。但我就是那種可以當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一個把真心捧在手中卻只用微笑等待我回應的人，我可以一邊衝他笑一邊無視。我可以把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變為對另一個人的留戀，儘管面前這個人已經由笑變成了哭，可我就是能徹底的無視他，且決不為自己的辜負感到愧疚。我就是這種人。”
“可對於那個等你答案的人，你不是。”
“掙扎過，也不知自己掙脫了沒有，現在，很慘的僵在了那裡。我們倆就是這樣，誰也不會邁出第一步，就這麼僵著。你信嗎？我們可以僵一輩子？”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如此。”
我笑了，轉身看著他：“我要是知道為什麼，怎麼還會有今天。習慣了，我們都習慣了。其實這樣挺好的，彼此關心，彼此照顧，彼此牽掛，只是彼此無愛。我現在什麼都不求，只是不希望，再有那麼一個蒙古人出現在我生命中了，自己簡直是……作孽啊。”
“要是……已經有了呢？”，他握住我的右手，停了一下，又鬆開了，握起我的左手。張口唸到：“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賞心樂事誰家院”，他的手握住我的左手，輕輕抬到他的臉前，用我的坐手，揭開了臉上的黑布。
知天驚恍然如夢 憶往事助由心生
他握著我，我親手摘下了他臉上的黑布。
黑布下的面板一寸寸的展露在我面前，是那樣的白。當一張面孔徹底出現在我面前時，我不禁為眼前的結果略有失望。黑布下，仍是一張認不出的容顏。但令我驚奇的是，這張臉，給了我一種比聽他的聲音更直接的熟悉感，一種朦朧的熟悉，一種沒有結果的熟悉。
這張臉，究竟在哪裡見過，仍然沒有答案。
他看著我，輕輕一眨眼，淡淡一笑。一張熟悉的容顏後，又是一種久違的感覺衝上心頭。美，一種單純而直接的美。想到這裡，心頭不禁一震。曾經，我用同樣的話語形容過誰？我見到了誰之後，也產生了這樣的感覺：美，單純而直接的美。
啊！是她？是她！
他看出了我的猶疑，沒有躲閃，用當日的眼神，緩緩地念到：“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賞心樂事誰家院。”。唸白後，重現了當初那個讓我失去了理智的眼神。
“是……是她？她……她就是……就是……你。”
他很坦然的一笑：“就是我。”
我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全部都僵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