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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紅有點憂心忡忡,日子是好過了,可是這些人也活躍了起來,開始全國各地四處躥動。她有點害怕自己被盯上,畢竟她給人當掮客是要拋頭露面的,在黑市走動的事,小範圍內也不少人知道。
“紅姨,既然害怕,這些日子你就少收些東西,也省得打了眼,不然就只介紹,不要自己拿。”葉悠悠看出她的憂心,幫她出著主意。
“這倒是個辦法。”施紅送了葉悠悠出去。
葉悠悠一出門就感覺到自己被盯上了,這種後背炸一下冒煙的刺痛感,是屬於她最厲害的直覺,絕對不會搞錯。
好在她一般都會背書包出門,她害怕是稽查隊的人,趕緊把手伸進書包,把戰斧弄進倉庫再說。又檢查了一遍自己的書包有沒有其他違規的東西,確定是安全的,這才假裝摸到一塊糖,拿出來扔進嘴裡。
糖紙被她調皮的疊成一隻千紙鶴,然後退回幾步,重新敲了施紅家的大門,施紅開門就看到葉悠悠把一隻千紙鶴放到院門的上頭衝著她笑,“送你的,這回真走了。”
“這孩子。”施紅拿了千紙鶴,回到屋裡,立刻將所有東西都藏好,心口呯呯直跳。
這些年,她不是沒有招來過稽查隊,但她藏的好,沒被抓住過把柄。這是他們約定的暗號,如果葉悠悠感覺到不對,就會疊個小物件放到門口。在外人看不過是小姑娘調皮,在她看,就是有危險,要小心。
葉悠悠再次從施紅家離開,漸漸的,身後這種刺痛感沒有了。她明白,這是施紅被人盯住了,而不是她。
她不知道的是,當天晚上,有一家三口住在招待所里正在密謀。
“這個點子肯定是線上的掮客,手裡絕對有不少杵頭兒。”男人一開口就是一串黑話,意思是施紅是當地的掮客,手裡肯定有錢。
“不過真是稀奇了,那個葉悠悠竟然跟她認識,怎麼看也不是一類人啊。”開口的是一家三口當中的女兒,手腕一揚,亮出一塊上海牌手錶,鋥亮鋥亮。
“你當這豆兒是個善茬兒,這年月敢一步步從農村趟出來,還在城裡安了家,我懷疑背後有人罩著。”男人又開了口,豆兒就是年輕姑娘的意思。
“有沒有人罩著又怎麼樣?反正咱們來了,就不能空著手回去。”說話的是坐在男人旁邊的女人。
“有關係不是更好,說明她手裡杵頭兒也不少。”戴著手錶的女兒,咯咯笑了起來。
“我們倆負責點子,你一個人負責那一大幫子人,不會有問題吧。”男人有點不放心,他們這趟過來,主要針對的是施紅,畢竟這個女人幹了這麼多年活,身上肯定攢了不少。
後頭跟著的女兒原本只是個擺設,用來掩護身份的,沒曾想新入行的女兒也不肯閒著,自己招惹了人,準備把一家子吃盡。
“一個臭子點,現在正美著呢,我說啥信啥,那一家子都是蠢的不能再蠢的貨色。”臭子點就是好色者的意思,戴著手錶的女兒很是不屑道。
“好樣的。”男人拍了一下女兒,看樣子這一回不光要掙得盆滿缽滿了,這個新收的小徒弟也能出師了,又掙錢又練兵,兩全其美。
第二天一早,賈明明如約而至,葉悠悠放著暑假,總不能為了她躲出去,只好起身應酬。
“咱們一塊逛逛供銷社,再去公園坐坐。”賈明明提議。
“行啊。”葉悠悠看著賈明明,心想,一直拒絕也不是辦法,倒不如看看她想幹什麼,抓住把柄再撕破臉,以後也省得再來往。
沒想到賈明明還約了胡豔豔,兩個人在供銷社遇著,俱是隻點了點頭。胡豔豔跟葉悠悠無仇無怨,但也沒什麼交情。
只不過,胡豔豔生了女兒後,倒是有一點能理解柳滿紅離婚的事了。
看葉悠悠的眼神,也帶上了一點憐憫,畢竟自己剛生了女兒,如果不是她夠潑辣又有錢有工作,怕是一樣要被惡婆婆磋磨。至於葉祥,男人能靠得住,呵呵,母豬也能上樹。
賈明明一進去就很豪爽的買了三件一模一樣的短袖海魂衫,分別給胡豔豔和葉悠悠,“以後咱們三個人穿一樣的走出去。”
說著自己笑了起來,真像是個從小沒過過苦日子的嬌貴姑娘。
就連胡豔豔開始的那點防備也消失了,開始相信她關於自己從小父母忙,又沒有兄弟姐妹,很渴望親情的說法。
葉悠悠則是看著她給自己造人設,一點點豐滿富家千金的人設,有點壞心眼的想,人設搭得夠高了,趕緊出招啊。
招很快就來了,兩個幹部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