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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步,是一天之中最熱鬧的時段。
方潔家住在一個紅磚房子的居民樓裡,長長的走廊,公共的衛生間和廚房。說是居民樓,其實和集體宿舍也沒多大區別。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這裡的煙火氣更加濃郁,家家戶戶都在門口堆了蜂窩煤,放著一個小煤爐燒水或是做飯。
小孩子在走廊裡不知疲憊的跑來跑去,尖叫著嘻戲著,發洩著過剩的精力。屋子裡不時傳來收音機的聲音,可以聽到各種不同的頻道交融在一起。
不時有人站在門口喊一嗓子,那個誰家,把收音機的聲音調小一點,那個誰家,管管你家孩子,把我家門口的蜂窩煤都踢散了。
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熱鬧的簡直和市集一樣。
方潔家的門開著,門口掛著半截布簾,隔絕路過的人投射過來的目光。
方媽媽知道她是女兒的同學,很熱情的將她迎進來,室裡有兩張床,靠窗戶的大床是父母的,靠門邊的小床就是方潔的。
看到葉悠悠,方潔激動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悠悠,你是來看我的嗎?”
“當然,看看我帶了什麼。”一袋子紅糖,是這個年代很是拿得出手的補身子的禮品。
“呀,你自己留著喝呀,沒有票很難買的。”方潔不好的意思的推拒。
“過年的時候別人送的,有兩袋呢。”葉悠悠堅持送了禮。
摸了摸她的額頭,只是有點發燒,休息二天就好的事,放下擔心略說幾句話告了辭。
她來看方潔固然是真心,但也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在鎮上到處走走。
剛一下樓,就看到一個頭頂著鐵鍋的中年人衝著她大喊大叫,“來了,你們終於來了,我就知道你們遲早會有一天會來抓我的。”
葉悠悠嚇得往後連退好幾步,就見一個熱心的鄰居把他拉住,“不是抓你的,是住在這裡的人。”
“真不是來抓我的?”頭頂鐵鍋的中年人反覆確認之後,才又頂著鐵鍋在樓下轉著圈圈。
“姑娘啊,別怕,他這人啊……”剛才拉開怪人的鄰居指指自己的太陽穴,“這裡有點問題,受了刺激,總以為有人在竊聽他的腦電波,必須頂著鐵鍋才安全。”
葉悠悠心有餘悸的點點頭,“謝謝您,我沒事,這,也是可憐人吶。”
“是啊,以前還是個老師呢,可憐啊。”鄰居可惜的搖搖頭,心想,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遇到事還不如他們這些沒文化的鎮定。自個能把自個嚇出病來,問題是,最後並沒人找他的麻煩,冤不冤枉啊。
葉悠悠同情的點點頭,就看到有人從一樓最角落的小門裡出來,上前扶住這個頂著鐵鍋的中年人,“他們下班了,沒人監聽你了,拿下來吧。”
“下班了?”中年人歪著頭,半天才不情不願的把鐵鍋取下來,任由這人扶著回了屋。
“杜爺爺?”葉悠悠認出了這個扶住中年人的,就是前幾天去肖雲家要過藥酒的老杜頭。
“喲,這不是肖師傅家那個小姑娘嗎?”
“是啊,我幫您吧。”葉悠悠上前,扶住了中年人另一邊的胳膊。
老杜頭微愣一下,提醒道:“你小心,他掙扎起來會傷人的。”
“沒關係,我看他只是意識有點混亂,但還沒有完全喪失思維能力。”準確的說,他只是偏執的相信了自己臆想中的某種事物,雖然這種事物是並不存在的,但他已經偏執到無法分辨。但除此之外,他並沒有完全失去所有的生存能力。
老杜頭沒有再吭聲,把他扶回屋子裡,屋子裡意外的並不髒亂到令人髮指的地步,相反一排排的電子原件排列的非常整齊。
“這是……”葉悠悠奇怪了,怎麼看這都不像是一個神經失常的人的住所。
“他以前就愛好鼓搗這些東西,一到晚上就嚷嚷著要發報給領導,彙報思想工作。”老杜頭苦笑。
葉悠悠也失笑道:“您住在他隔壁可真是辛苦了。”
“沒法子,真要說起來,他還不是最吵的,養娃娃的人家才是最吵的。”誰家有個奶娃娃,晚上醒來一哭,整棟樓的人都睡不好。
“你怎麼到這兒來了。”老杜頭跟著問道。
“我同桌生病了,我來看看她。”葉悠悠說了方潔的名字,杜老頭瞭然道:“原來你跟老方家的閨女是同學啊。”
“是啊,還是同桌呢,您的腿好些了沒有。”
“好多了。”老杜頭拍拍自己的腿,“肖師傅家的藥酒真夠勁。”
“是啊,最近變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