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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想上前握一握這皓腕的衝動。
他有些嫉妒起何愈,這份嫉妒讓他自己覺得有些好笑,一個將死之人到底有什麼好嫉妒的?但他就是嫉妒,他嫉妒為什麼自己沒有這樣一個女子,肯為他真心。
韓悅將心裡複雜的情愫壓了下去,開口道:“何夫人如果想在何先生臨死之前見上一面,那麼明天晚上在太守府後門等我。”
有愧回過神來,木然地看韓悅,“嗯……謝謝韓大人。”
韓悅走到門邊,突然回過身來,低聲對有愧說:“還請何夫人節哀。”
有愧突然笑了起來,說:“節哀?他還沒死呢,”她頓了頓,像是在對韓悅說,又像是在安慰自己,“而且他不會死的。”
***
有愧不知道這晚後的第二日她是怎麼過的。
她就像一個旁觀者,看著身邊人來人往,然後機械地處理著一切事物。
這天,柳大娘又哭鬧,鬧來鬧去還是在為那麼一件事——柳嬌嬌生不出兒子。
柳大娘本來就不喜歡柳嬌嬌,現在柳嬌嬌生不出兒子給了她一個很好的把柄,不管是什麼事,她都要拿著這把柄說話。柳小六受不了了,他娘不喜歡柳嬌嬌,但他喜歡得緊,自己喜歡的人被自己的孃親這麼熟落,他便幫著柳嬌嬌說了幾句。這下柳大娘更傷心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說自己當年養這兒子多麼多麼辛苦,而柳嬌嬌這個妖女一來就把她這寶貝兒子蠱惑得找不著北。
這天,何家藥鋪跟往常一樣,沒什麼生意,但她一點賬,竟缺了十來文,嚇得小夥計慌忙跪下,跟她說:“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沒辦法,我娘病了,我得給她一口飯吃。”小夥計以為何愈不在家,有愧又不會算賬,偷偷挪用十來文錢不會有人發現。沒想到有愧不僅會算賬,而且算得有好又快,只消得翻了眼賬本,便看出端倪。
有愧靜靜等小夥計將哭完,也沒怪他,只讓他把錢還了,說若是缺錢,不該偷偷挪用公款,而應該開口向她借。
這天,何老頭染了點風寒,又是咳嗽又是打噴嚏,可能是因為這幾天天涼,而他又偷偷在沒人的時候不穿衣服給弄的。後來吃過藥,何老頭開始說些胡話,他的嘴裡一直在唸叨著什麼,提了六次婉孃的名字,一次何愈的。
何老頭似乎知道何愈出事了,迷迷糊糊地開始跟有愧講何愈小時候的事兒,說何愈小時候特別愛吃糖,但家裡沒有糖吃,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有糖吃,於是何愈便將過年分得的糖全部藏起來,放進枕頭裡,每天舔一下,說這樣就夠他吃整整一年,結果那糖就在他枕頭裡藏了一晚,第二天就被老鼠給吃了,何愈一口都沒吃上。
說完何老頭痴痴地笑起來。有愧聽了也跟著笑了,可是她笑著笑著,眼眶卻跟著紅了。有愧覺得自己也成了那個小孩,因為何愈就是她的糖。
這一天就這麼一寸一寸的過去了,懸在天邊的太陽,漸漸落到地平線以下,皎潔的月亮從山頭升了起來。
有愧一個提著一隻竹筐,靜靜地等在太守府後門口。
冬天的晚上風很冷,像刀子一樣掛在有愧的臉頰上,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等了多久,等到她的手已經感覺不到知覺,等到她的臉頰被寒風吹得發木。韓悅終於姍姍來遲。
韓悅的身上有一股酒氣,臉頰也有些泛紅,應該是剛從飯桌上下來的,他開口便問:“你在這裡等多久了?”
有愧搖搖頭,說:“沒等多久。”
韓悅便說:“我不能走太久,現在就帶你進去。”他又看見有愧手裡提著的竹筐,問:“竹筐裡裝了什麼?”
“沒什麼,”有愧小心翼翼地將竹筐抱在懷裡,說:“板栗糕。”
韓悅點點頭,沒說話,帶有愧從後門進入。
太守府後院裡居然一個人都沒有,韓悅看出有愧心裡在想什麼,說:“府裡的下人們今晚吃年飯,你有一炷香的時間。”
沿著後院鵝卵石鋪就的小道,韓悅帶著有愧往院落深處的假山裡走去。在幾座高低錯落的假山中,藏著一座真山,那山洞口上掛著兩隻火把,門口守著一名持紅纓長|槍的小兵。
這名小兵,年紀最小,吃飯最晚,於是所有人現在都去吃晚飯休息了,只有他一個人在這裡代班,要等到他的前輩們都吃好了喝好了,他才能去吃留下的那些殘羹冷飯。
小兵上前跟韓悅行禮道,“韓大人。”
韓悅點點頭,什麼也沒說,帶著有愧直接往裡走。
小兵用長|槍攔了一下,說:“韓大人,太守交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