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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愧不知所措地抬起眼。
何愈招招手讓有愧從地上起來,說:“這些事不用你來,先幫我脫衣。”
有愧從地上起來,小手拉著何愈長腰上那條紅布腰帶末端的結,一個簡單的結釦,她卻怎麼也解不開,鼻腔裡是何愈身上淡淡的酒香,不沖鼻,但卻香醇,讓她的頭變得暈乎乎的。
“怕我嗎?”何愈突然握住有愧解著結釦的小手,低聲問。
怕嗎?有愧微愣,她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她說不清楚自己對何愈到底是怎樣的感情,這種感情朦朦朧朧的,不同於她對任何人,卻是她從未有過的。
何愈笑了,他在心裡嘆了口氣,看來是怕了,那枚解不開的暗釦解開。
何愈鬆開手心裡握著的小手,說:“不忙了。”
紅燭被吹滅,在黑暗裡,傳來何愈的聲音,“你也把衣服解了罷。”
黑暗讓有愧鬆了口氣,她將肩上的霞批解下,露出消瘦的肩,一對微凹的蝴蝶骨裡盛著兩捧月光,然後只穿單衣和襯裙,在何愈身側躺下。
何愈第一次恨自己的眼神如此明亮,即便在不點燈的房間裡,他依然清清楚楚地看見有愧被單衣包裹著的,嬌小而窈窕的身段,她的口口並不大,但腰肢卻纖細極了,盈盈不足一握,如弱柳般輕輕搖曳。無論是白皙膩滑的面板,還是少女身上特有的香氣,無不挑撥著何愈那根脆弱的神經。
何愈深吸了口氣,現在他還不能碰,她的年紀太小,他若是一時剋制不住,便會傷到她,他不能這樣。
何愈轉過身去,開口道:“睡吧。”
有愧看著何愈的後背,鬆了口氣,但緊接著,她的心裡升起一股不知滋味的失落。她記得柳大娘跟她說,圓房的時候要按圖冊上的來,會很痛,但一定要咬著牙忍著,千萬不能讓夫君沒了興致,夫君弄得越痛,越說明夫君喜愛你。現在看來她的夫君並不喜愛她,雖然娶她做妻子,但卻並不願意碰她。
有愧的心在胸口怦怦亂跳,她鼓起全身的勇氣,伸出小手,顫顫巍巍地輕放在何愈的背脊上。
這雙手沿著何愈的脊樑,從上往下,緩緩撫過。何愈腦袋裡的那根苦守的弦,斷了。
何愈輕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猛地轉過身來,突然含住有愧的唇。
這個吻很突然,像暴風雨一樣激動,但卻又很溫柔。他的嘴唇很軟,也很溫暖,帶著酒氣,吮吸著她的唇瓣,舌尖勾勒著她的唇型,讓有愧想到春天,那時候她家後院裡的那棵桃樹上桃花的花瓣,飄落在她的唇瓣上。
何愈鬆開被吻得發腫的唇瓣,深邃的鳳眼直直地看著有愧,他的大手撫過有愧脖頸邊垂落的碎髮,然後低聲在她耳邊念道:“睡吧。”
☆、第7章
有愧睡得很沉,她並不習慣睡在這麼舒服的床上,軟綿的枕頭,絲滑的被褥,那麼的溫暖和舒適,這一切都讓她捨不得睜眼,生怕一睜眼,便發現原來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個夢。
“醒了?”
她的耳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這聲音很熟悉,好聽極了,清朗而雋永。
纖長的眼睫微微顫抖,像只睡醒的小貓一樣,有愧徐徐睜開雙眼,正好對上了何愈那雙深邃的鳳眼。
“昨晚睡得可好?”何愈問,他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在輕笑。
有愧直愣地看向何愈,這雙眼眸時常讓她出神,過了半晌,她回過神來,忙答道:“睡得很好。”
她很久沒有睡得這麼好了,她都不記得從什麼時候起,每晚入睡的時候都會做夢,有時候會夢到自己來到一個光怪陸離的地方,有時候會夢見很久以前發生的事情,還有時候會夢見還沒有發生的事情,比如荒蕪的稻田和乾枯的河流。但是昨晚她什麼也沒有夢見,安安穩穩。
何愈笑了起來,他嘴唇上兩撇小鬍子神氣地上下動了動,“我昨晚可沒睡好。”
這晚何愈睡得不怎麼安穩,他那身邊的人,大概是不知道他費了多大的毅力才能一晚與她相安無事。故意將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小嘴裡撥出的熱氣正吹著他的耳垂,兩條白筍般細直的小腿,時不時地蹭著他大腿內側。若是以往何愈一個人睡,還能中途起身衝個涼水澡瀉火,而現在身上掛著這麼一個小人,他只得咬著牙忍著。
“啊?”有愧心裡一慌,她昨晚本該是服侍夫君的,結果現在她一覺睡到了大天亮,夫君卻沒睡好,看來她這個妻子的職責一點都沒盡到。有愧小聲問:“為什麼?”
“你說呢?”何愈玩味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