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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何愈開口問道:“仙人的意思是?”
算命先生便道:“跟在你身後的那些追兵,如果發現你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我這裡會怎麼樣呢?”
如果真如算命先生所說的,他們也誤打誤撞,機緣巧合的發現了這個村子,以他們向來殘暴冷酷的行徑,一定會血洗這個村子。他抬眼看向周圍歡樂的氣氛歡快的臉龐,他們在這裡過得很好,不可以為了他而受半點損害。
“我走以後,一定回清理掉一切證明我來過的痕跡,不會給他們半點線索,追查到這裡來。”何愈說道。
“很好,”算命先生滿意地點了點頭,說:“但痕跡可能全部抹去,聯絡卻不能。你的追兵會納悶,這些天,你們這麼多人,為什麼沒有留下生火做飯的痕跡,為什麼近千人,卻只留下幾十個帳篷的痕跡。”
何愈道:“還是仙人考慮得周全。”
算命先生擺手道:“我們這些人對你們來說微不足道,沒考慮到這些地方,也是情有可原。”
他的話裡有些責怪的意思,何愈虛心接受,並問道:“仙人道行高深,看得多,想得遠,後生當然不能比。”
算命先生便道:“沒什麼好比的,各自有各自的修為。”
何愈便道:“其實我還有一事,也想請先生點撥。”
算命先生道:“請講。”
“仙人可能看一個人的過去和未來。”何愈道。
算命先生:“可。”
“那千萬人的呢?”何愈繼續問。
算命先生臉色微變。一個人的過去和未來影響並不大,但千萬人的過去和未來,問的便是帝運了。有的話是能講的,講了就講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有的話是最好不講的,能不講就不講,實在不行逼得急了,說出去頂多倒點黴;可有的話是不能講的,一講那就要出大亂子。古書裡經常說,哪個哪個帝王被人看相,一看就知道運勢不好,但卻不能說,就算極其隱晦得點撥一下,也沒有好下場。這倒不是因為怕說了壞話,觸皇帝的黴頭,惹來殺生之禍,而是人在謎中,有些混沌一旦揭開了,整個世道就會陷入一片混亂,所以不可說。
就在算命先生在思索怎麼將何愈的提問巧妙回絕掉的時候,小童拿著從屋裡取回來的衣說:“師父,衣服給您拿來了,您快披上吧。”他將那披肩好好地放在算命先生的肩上。算命先生掩了掩領口,問道:“衣服可是你自個拿的?”
小童頓時紅了臉,剛剛他還說師父不該讓有愧跟他一起拿的,現在抹不開面子,便爭辯道:“衣服,衣服本該是伍茴整理的……”
算命先生一笑,說:“行了,都坐下罷,知道就好。”
小童和伍茴在火堆前坐下。
剛才何愈的提問被打斷了,但算命先生此時卻並沒有要繼續回到的意思,反而開口對小童問道:“小童,我來考考你。”
小童:“師父請講。”
算命先生:“什麼是天機。”
小童道:“那是上天的機密,不可說穿,不可說破。師父怎麼問這個?這時最簡單的道理了,別說我了,就問一個沒學過的小娃娃,也能說上一句,天機不可洩露啊。”
算命先生道:“可有的人卻不明白這個道理,”他將臉朝向何愈,問道:“您也明白了嗎?”
何愈臉色微沉,道:“仙人不想說,也不必用這種方法來搪塞我。”
算命先生搖頭,說:“我不是搪塞你,有的事情不能說是有道理的,說出來事情原有的軌跡就變了,而這一變就會造成更大的災難,一發不可收拾。所以不能說,不可說。”他頓了頓,又添了一句,“你自己好自為之罷。”他有些勉強地從地上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說:“人老了,夜一深就犯困,小童,扶我回屋罷。伍茴,你就留下,替我繼續招待招待客人罷。”
火堆旁只剩下有愧和何愈兩個人,兩人都沒有說話,只能聽見噼裡啪啦響的柴火聲。
有愧思索著方才師父說的那番話,她多少已經猜出來剛剛她不再的時候,何愈跟師父說了些什麼,何愈想知道他能有多少把握。這個問題如果憑藉她現在學習的程度她根本不可能算得出來,然而,她卻窺得了先機,她早就知道了何愈的結局。這也是她一直想告訴何愈的,但她不能多說,何愈也沒放在心上。
“你要去京都嗎?”有愧問。
京都,這讓何愈好像想起了什麼,但這模糊的感覺卻轉瞬即逝,讓他怎麼也抓不住,“暫時還不會去。”
有愧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