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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愈將食指抵在嘴唇上,輕輕地噓了一聲,“你不用解釋”他低下眼眸,直白地看進有愧的眼裡,“這些年,到底發生什麼了?”
門外突然吹進來一陣風,仲春的風還有冬日的寒氣,吹得人打哆嗦,這讓她又想到那天從懸崖上墜進深淵時手臂和腋下呼呼鑽過的寒冷。有愧抱住手臂,輕聲道:“沒什麼,我福大命大,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掉下來竟然沒有死,只是掉進了白水河裡,然後順著河水往下漂,被師父撿到了。”
有愧盡力讓自己用最平靜的聲音和神情來講述這段經歷,可是喉嚨裡泛起的那股酸楚還是讓她的聲音顫抖了,“後來我師父跟我說,說那根箭刺到的地方要命地很,剛好在心臟邊上,要是再偏上一點,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我喏。”
何愈的下顎因緊繃而顫微微動著,他伸出一手,輕輕托住有愧的下巴,讓她的臉抬起來,微弱地燭光照亮她的臉頰,他一寸一寸地端詳著,眉,眼,睫毛,唇瓣,這張臉沒有一道疤痕,因為換掉地是這一整張臉。
有愧強擠出一絲笑意,“掉進水裡的時候臉磕著了不少地方,怪嚇人的,我師父也沒辦法,只好一點點地給我治,臉上的骨頭斷了,接上去再長好就變了不少。”她眨了眨眼,試探似的問道,“比起以前,是難看了罷……”
“沒有,”何愈搖頭,“一樣好看。”
“騙人,”有愧喃喃道。
她的聲音太小了,何愈並沒有聽清,而是繼續問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有愧低下頭,“我以為,你那時是真的想殺我。”
被握住的手上突然傳來一陣痠痛,何愈握得太用力,“對不起。”
只有三個字,無論他怎麼說,聽上去都是輕飄飄的。他皺著眉,將手握得更緊,像野獸的爪子,要嵌進肉裡。
“唔,”有愧嘶地倒吸了口氣,“疼。”剛剛她還能忍住,但現在實在太疼了,幾乎要把她的手腕捏碎。
何愈馬上將手勁松開,低聲道:“對不起。”
“你也,你也不用一直跟我道歉的。”有愧低著頭,輕輕揉著被捏紅腫的地方。
何愈將她的手腕接了過去,替她揉捏著紅腫的地方,“那我該怎麼辦呢?”他像嘆息一樣低聲說道。
“就……就對我好一點罷,”有愧故作輕鬆,笑了笑,說:“可別再把我關進柴房裡欺負人。”
何愈啞然失笑,他記得那天柴房裡的一切,雖然他喝了很多酒,但他並沒有醉,只是趁趁機做了些自己想做但不敢做的事。他始終記得擁抱在一起時那種重逢的圓滿,縱然那時的他並不能確定,但他還是從短暫的肌膚相親裡得到了莫大的滿足,他低下頭,額頭抵在她的額前,輕聲道:“不會了,再也不會欺負你了,以後都只會對你好,很好很好。”
“我不信,誰知道你說話算不算數?”有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麼了,怎麼變得這麼嬌縱,竟持寵而嬌起來。她將頭往邊上扭開,想躲開何愈的靠近,可何愈的大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環在了她的腰上,讓他躲不開,越掙扎兩個人貼地卻越緊,她只看見何愈深邃的眼眸凝視著她,“那你要我怎麼做才肯相信我?”
“我,我不知道……”
何愈不知如何是好地輕嘆了口氣,“那就好好想,想出來告訴我。”
“好。”有愧喃喃道。
何愈的頭低了下來,他的眼睛看著她的嘴唇,然後緩緩貼近,就在薄唇幾乎要貼上她的,卻又突然頓住,“算了,今天今天就先饒了你,先讓我好好抱抱罷。”
他的手掌覆在她纖薄的背脊上,上面灼熱的溫度透過後背的筋骨,熨燙在怦怦亂跳的心臟上。她的身體前傾著,耳朵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的手臂還珠她的腰,讓她身體的所有重量都依靠在他的身體上。在火熱的擁抱裡,她睜著眼,只覺得口乾舌燥,站都站不穩了。
“只抱一下嗎?”有愧小聲問道。
“你,你小丫頭。”何愈低眸,無奈地看向有愧,天知道他是費了多大的毅力,才做到點到為止。沒想到這丫頭不僅不領情,倒還得寸進尺了起來。何愈的大手不安分地往下挪了三寸,貼著有愧地耳朵說道:“這兒不能胡來,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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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有愧起得有些遲。小紅來給她梳髮,邊挽發,便連連誇獎“伍茴姑娘今天的氣色可真好。”沒過多久赫穎就來了,她還是穿著大紅色的長裙,頭頂的長馬尾辮一甩一甩的,一進屋便笑眯眯地跟有愧說道:“伍茴姐睡得可好啊?”